站在镜头前的维克多即有点紧张,又有点高兴,毕竟这是他醒来后一天多来经过的最长一次交流,即便是那个摄影机只是个摆设,但是,在与那个长得像极世界级偶像的所谓拆迁办主任杰克逊经过了简短的交谈之后,他多少驱散了些寂寞,还有由寂寞和陌生带来的恐惧….
维克多有点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有点干的嘴唇,然后接过杰克逊递过来的话筒,露出了一个与他年龄绝对不付的微笑,那透着的是一种淡然,他整理了一下沾上了些污渍的深蓝色艇员装,试图让自己的仪表更加端正一点,然后才对着镜头敬了个军礼说道:“如果有人能够看到这个录像,请把它转交给美国海军总指挥部,对你的帮助,我致以最真诚的感谢,谢谢。”说完他对着镜头深深地鞠了一躬。
鞠完躬之后,维克多站着标准的军姿,对着镜头说敬了个军礼道:“第七舰队损管组上尉维克多.京报告,我所服役的潜艇前天于两百米潜深半速充电行驶时遭受到不明袭击,袭击发生时有类似冲撞反弹的反向作用力,潜艇受损状况未知,随后我失去知觉并在醒来后发现已经失去自由,并且与其他战友失去了联系,我以自己的名誉发誓,身为美国海军的一员的我,将会坚守自己的军人操守,不会向任何人透露过任何机密,即便生命受到了威胁也决不改变。”
说完这句话,维克多挺起胸膛,双眼注视着就站在自己前方不远处的杰克逊,当看到他并没有因为自己刚才的话而作出什么反应时,他似乎吃了一惊,愣了片刻后才又继续对着镜头说道:“我现在不知道自己身在什么地方,不论早上还是晚上,我只能呆在一个帐篷里,就连换帐篷也被用黑色带子罩住整个脑袋,这里环境看起来应该不错,甚至觉得呼吸的空气里带着盐的气味,就是有个缺点,一点也不安静,一天到晚能听到海浪的声音,昨晚睡到半夜的时候我甚至被直升飞机降落的声音吵醒,而且,这里的人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其实除了送饭及刚才的采访之外,他们甚至没有与我进行过任何交谈,我对黑人并没有任何岐视,所以见到这里的所有人我都能很坦然地面对….”
“维克多先生,我不是想打断你,只是想提醒你一下,时间快到了,难道你不想对你的家人或者美国人民说点什么话吗?”杰克逊打断了维克多的罗嗦。
“谢谢你的提醒,”维克多礼貌地回道,然后伸出右手抓了抓脑袋对着镜头说道:“爸爸,妈妈,我是维克多,我在这里一切都很好,有得吃,有得睡,什么也不用想,美国政府一定会派人来救我的,请不要担心,原谅我一直很少给你们发电报,因为每个月的八条电报我总是很早就用完了,你们懂的,我想你们;珍丽,你看到我了吗?虽然你每次给我的电报一直都是:家好,我好,狗也好,房贷已交…什么的,从来就不带一点爱意,但是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毕竟这电报总会被别人看的,说些什么话那多不好。我现在在这里很好,你不要着急,美国政府一定会派人来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