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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
来了。
程妄双手插在胸前，看向门口。
“进来。”
果然进来几个端饭的人，不过这些人身体健壮，一看就是打架的好手。
他默默地敛了敛神，若有所思地坐在桌子旁边吃起饭。
稀饭。
程妄眼神黯淡，拿起的筷子又放下，转而直接拿起碗，几口就喝下了肚，像喝酒一样痛快。
他默地看了眼监守在旁边的大汉，又若无其事地瞥了一眼门口站着的几个男人。
门被锁上了。
说实话他心里是真的很不爽，一个大男人，像个犯人一样被看着，况且他是谁？居然被自己的儿子关在这里出去不了。
他不知道程温在搞什么。
他拿起筷子，吃着小笼包，咬下去，他差点就吐了。
“……”
韭菜馅儿的！
他从不吃韭菜，因为不好吃。
那小子是故意的吗？
突然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程妄警觉起来，但表面上还是非常平静。他不紧不慢地把韭菜剔出去，皱着眉吃没芯的小笼包，感觉灵魂都没有了。
程温进屋就看见这副情景，程妄的碗里全是韭菜。
程妄知道程温进来了，并且就站在他的旁边看着他，他全当没看见，神色淡然，吃完后自顾自擦着手。
屋子里很安静，许多双眼睛都盯着他一个人。别说另外几个人把他当犯人一样盯着，就连站在他旁边的这位，他都总能感觉到一股浓浓的火药味儿。
“来了。”擦完手的程妄终于开口。
“嗯。”
男孩儿的声音有些不对劲，颤颤颠颠的，程妄抬起头才发现男孩儿眼睛红透了，眼睛里还氤氲着雾水。
程温的衣服很单薄，可能是走得太急，连西装外套都没穿，头发也有些凌乱了。他的的表情很委屈，身体站得老直，双手背在背后，像极了小时候被程妄教训的样子。
程妄看着男孩儿的脸静静地坐了片刻，心中有很多骂人的话，想了想，他站起身走到男孩儿面前，还是只说了一句：“你想像我监视你妈妈那样监视我？”
男孩儿微怔，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皮一眨一眨地，水潼潼的眼睛显得极其无辜。
程妄没等到程温的回答，他也不打算等程温的回答。想到昨晚被扒光按在窗口的情景，他就一脑子气，越想越气。
他偏头看向旁边的几个大男人，眼神里充满了敌意，他抓紧程温胸口的领带，果然下一秒几个男人就冲了上来，最后还是在程温的眼神警告下退回了原位。
程妄冷冷地嗤笑着放开了男孩儿的衣服，嘴里说出不咸不淡的话。
“果然是翅膀硬了。”
他板着脸看着程温，指着门口的几个男人质问：“你是打算让他们监视我多久呢？嗯？永远也不让我出这个门吗？”
程温背在背后的手紧张地抠着，他一动不动地看着程妄神似平淡实则越发暴戾的神情。
程妄不想继续追问下去，看程温那样子，再继续追问下去也问不出个什么名堂。他瞪着程温一眼，直截了当了说：
“你要是想报复我就赶紧报复，要杀要剐凭你的本事。话我已经说了，别说到时候说我没告诉你。”
“话就这样，你滚吧！”
说完，程妄转身往床的另一头走。
腿刚迈出第一步，程温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程妄皱着眉头回头，看见的就是男孩儿紧抓着他的手，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程妄像看智障一样看了程温一眼，没好气地甩开他的手，吹了吹自己被捏红的手，程妄怒瞪着程温，他边说话边拿那只有些发红的手指着男孩儿。
“程温，你当老子是猴子吗？玩儿把戏呢？跟老子来这一套，你他妈还嫩着呢！你又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
话说到一半，程温黑云压顶，走到程妄的面前，把程妄翻了个面，从后面一把搂住了他的腰。
程温把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了他的身上，他的脸上的神色像下雨之前乌云密布的天空，男孩儿沉沉地说了一句“都出去”，那几个男人听了指令眼神微妙地看了程妄一眼就出去了，出去的时候连带把门也关上了。
程妄在心里啐了一口，该死！这些个狗奴才还真他么是个狗奴才！
“爸爸，你别生气，他们都走了。”
程温把头埋在程妄的肩膀处，嘴唇靠着程妄的耳朵轻轻地说。他的语气很软，带着一股安抚小孩子的语气。
程温嘴里吐出的气息喷撒在程妄的耳朵上，弄得他耳朵发痒。程妄很不高兴得拉开程温扣在他腰间的手，转身一脸古怪地瞪着程温。
“我说，程温你是哪根筋不对劲啊！”
男孩儿一脸无措，被嫌弃的他默默地站着，然后失望地低下了头。
程妄看着男孩儿“喳”
', ' ')('了一下嘴。
把头偏向别处，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他隐约可以听见程温抽噎的声音。朝程温看去，果然男孩儿眼睛里正“啪啪啪”地下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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