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面而来的百利甜味道,让人恍惚。
秦风踹开了门闯进去,没见到人。
床上还有一丝凹陷,似乎刚有人起身。
两个枕头一床被子,让他眼睛泛红。
浴室里的洗脸盆上还有水珠,并排挂着的毛巾和粉蓝色的情侣牙刷,让他太阳穴鼓动。
到处都是他们两个人生活的痕迹,衣柜里贴在一起的衣服,床头柜上面的照片。
秦风死死盯着她,她笑得那样明媚,在别的男人怀里!
那男的侧过脸去亲她,他看着那唇贴在她脸上,摔了相框。
怒火中烧。
心脏好像沸腾了八百个蒸汽炉,爆炸的碎片让他四肢百骸都淌着岩浆,烫的他手抖。
他扯下他们睡过的床单,砸烂了他们洗过鸳鸯浴的卫生间,劈了他们吃过饭的桌子。
他控制不住发疯,想杀人。
苏菁站在门口,可以看到里面一地狼藉。
左非和其他人都守在外面,不敢进去。
左非看见苏菁来了,赶紧打眼色给她,这可真是救命的菩萨。
苏菁进了门,跨过那些被摔得粉碎的东西,走到了卧室里。
卧室的阳台上坐着一个人。
他那样高的人,竟然坐在地上,蜷缩着身子抱着自己。
外面天有些阴沉,傍晚下了雨。
阳台没关窗,雨水稍进来,他身上有些湿。
他的眼睛是红的,听到动静抬起头,看到了苏菁。
苏菁上次见他哭,还是他十八岁那年。他父亲死了,母亲被青帮那群老不死的弄上了床。他那个时候身形纤弱像个少年,一个人拎着砍刀,砍死了一屋子的人。
刀卷刃了,用拳头,拳头打到骨裂。
他在尸体间抬起头,仿佛地狱里走出的恶魔,带着无边的杀戮。
他就没长大过,以杀止杀,以暴制暴,他厌弃oga,不在意任何人,他独来独往,没人能走进他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