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太子、清平县主和她的小姑大年氏都属于第一种,高氏算第二种,而年若和邵元松自然就属于第三种了,上次的被迫让步已经是奇耻大辱,如今竟然敢对她的家族指指点点,她定然要他定要让他好好吃一次教训!
“你们商户人家规矩松散,可能不太知道,我让谢姨娘来已经是看在你们没了长辈的份上格外开恩,现在看来,让谢氏一个奴才来教果然不行,竟然学会了目无尊长,瞽言妄举。”周氏冷冷的道,“今天就让谢氏跟着我走吧。”
说罢还不忘刺激邵元松一句,“不过,还要多谢你们帮我接了谢氏回来,否则我亲自派人去一趟,家里事情又多,估计得一年半载才能得空。”
周氏和年茜都等着邵元松变脸反驳,谁知邵元松笑眯眯的道,“今日恐怕是不行了。”
眼看着年茜又要跳脚,邵元松道,“谢姨娘见哥儿身子不太康健,所以跟着水水一起去城外的大觉寺烧香祈福了,还要在那里吃斋几日以示诚心。”
“不如这样,”邵元松一脸诚恳的道,“她们五天后回来,我到时候亲自把姨娘给您送过府去。”
周氏和年茜觉得非常憋屈,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呢,就像自己暗藏了一个绝招,觉得一招发出定能让对方痛哭流涕跪地求饶,然而现实是对方轻巧的接住,然后意思意思往后退了半步……
还把他们的路都堵死了,她总不能无赖般要求去搜一下年若和谢氏在不在家,或者干脆在这里住下等着人回来吧?那样只会更丢人。
最大的筹码对方都不惧怕,周氏一时间没有更好的主意,即使不甘心也只能就此作罢。
正准备起身告辞,就听邵元松忽然道,“不过,我上次跟您说过的话,岳母您还记得的吧?”
周氏没把那些放心上,也不会告诉邵元松她记得呢,不然显得太看得起他了,不是么?
“岳母果然贵人多忘事,”邵元松不以为意的笑道,“没关系,您应该很快就会想起来的。”邵元松说完,漫不经心的瞟了年茜一眼。
周氏皱起眉头,作为一个异常宠爱孩子的母亲,关于年茜的一切她都会变得敏锐,邵元松的那一眼总让她觉得不怀好意。
周氏希望那是错觉,为了以防万一,打消地方胆大包天的年头,周氏施压道,“我想了想,五日还是太久了,你今天就派人去说一声,让她们明天回来,后天一早,我会亲自派人来接。”
年茜的眼睛也亮起来,整个人都进入战斗状态,只要邵元松敢开口拒绝,她有千百种帽子能往他头上扣。
谁知邵元松痛快的道,“好啊!”
周氏:……
年茜:……
“那后天我和水水就在家等着岳母了,只要您派了人来。”邵元松笑呵呵的道。
周氏心里非常不得劲儿,完全没有逼迫欺压对方的满足感,年茜更是憋了一肚子气,没好气的道,“你最好别耍花样,不然要你好看!”
“放心吧,我这点道行在母亲面前差远了,”邵元松笑道,“只是妹妹别老生气了,你日子过的多好啊,有母亲给你在前面撑腰,贺家大爷又有那么好的涵养,你出了那种事都能容忍,这样的日子,可是要好好珍惜哟!”
“要你多管闲事,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年茜被戳了痛处,尖利的回击,“王公公没了,价值连城的钻石也被劫了,也亏你还能强撑着多管闲事!”说罢拉着母亲离开。
周氏总觉得邵元松话中有话,回头却见邵元松朝她们笑的一脸无辜……
第49章 贺府生活
周氏和年茜憋了一肚子气从邵家出来,年茜没有欣赏到邵元松和年若的狼狈模样,十分不开心。
周氏则皱眉想着邵元树最后说的事情,总觉得心中不安。本来天色已晚,周氏打算让给年茜自己回贺府去的,但现在放心不下,准备亲自把人送回去。
年茜虽然想让母亲送自己,但也知道天色晚了,送完自己再回年府就要卡着宵禁的时间了,“您不会被他几句话吓着了吧,我没事。”
周氏皱眉,“你不觉得奇怪么,照理说邵元松费了那么大的劲才搭上王公公,还损失了价值连城的粉钻,怎么反而像没事人一样。”甚至还有精力跟她抬杠。
“不过是在我们面前强撑面子罢了。”年茜不以为然,显然上次贴身丫鬟劝她的话还记得,虽然上次的预测并不准确,但她觉得道理非常对,要是她,也绝对不会在死对头面前表现出一丁点的不好来!
周氏还是不放心,最后还是坚持送了年茜回贺府。也是巧了,到门口时正好碰到多日不见得贺程扬到家。
年茜眼前一亮,开心的叫道,“夫君!”
贺程扬回头,看到下车的母女俩,眉头狠狠一皱。周氏也不由跟着皱起眉头,不过到底因为自己女儿理亏,不敢多说什么,还慈爱的问候,“呈扬回来了?有些日子不见你了。”
贺程扬没理年茜,对着周氏行礼问候。看着倒是不失礼数,但却带着明显的排斥和疏离,让周氏心里非常不舒服。
但为了自己的女儿,她还是笑着解释道,“茜姐儿知道她前些日子做错了,特地抄了佛经忏悔,托了让我送到佛前去,我想着自己送更有诚意,就跟你母亲说了一声,带着她去了一趟。”
贺程扬面上没什么表情,看向年茜的眼底尽是嘲讽,年茜能静下心来抄佛经就怪了,自己这位岳母,从来把别人当傻子。
年茜没注意到他的目光,因为好久没见到他了,有些贪婪的盯着他的侧脸,听到母亲的话,连连点头。
贺程扬依然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态度,尤其对比女儿的模样,周氏心中的不安感渐浓。但也没别的法子,跟小姑大年氏打过招呼后回家去了,心中却想着最近得跑的勤快些。
送走了周氏,贺程扬的母亲大年氏叫了难得回家的儿子和年茜一起用膳,饭后又老生常谈的替儿子儿媳和稀泥,主要是劝说儿子,“不管茜姐儿做了什么,如今也关了这么久了,她也知道错了,近来一直乖巧,况且诚哥儿也不能老丢给我这个老婆子来管。”
大年氏其实不太清楚年茜做了什么,未嫁之前看着活泼可爱,虽然显得厉害些,但不吃亏其实不算坏事,尤其还有一门厉害的外家。
可是娶进门后,她才发现这个姑娘也许能在他儿子的前程上有所助益,但做媳妇实在是一言难尽,她的不吃亏仅限于她自己,并不是护着整个贺家,有时候那个脑子真是……大年氏非常奇怪自己精明的嫂子怎么会教出这么个姑娘来。
忍得头疼的时候她就劝自己,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能占一样已经不错了。虽然这样告诫自己,但近来周氏频繁的施压还是让她心中不耐,想着赶紧把事情解决了,反正年茜闯祸也不是一两次了,有周氏这个母亲为她撑腰,谁也别想教育她,既然教不了,又不能禁足关一辈子,费这劲干嘛?
年茜一边点头,一边把跟着奶娘的诚哥儿抱在怀里,期待的看着贺程扬。
贺程扬不置可否,“正好,我要安置个人进来,你是主母,这事儿本来也该你来办。”
年茜的笑容还没绽开便扭曲,尖利的嗓音刺的人耳膜生疼,“你说什么?是谁?哪个贱人趁我不在的时候……”
诚哥儿被吓坏了,朝贺程扬伸着胳膊求救,“爹!”
贺程扬赶忙把诚哥儿接过来,瞪着年茜冷冷的道,“怎么,当初邵家三爷纳妾的时候,你还说你姐姐不贤良是个妒妇,怎么到你这里就不行了?”
年茜根本不管他说什么,只一个劲儿的反对,“我不准,不准!是哪个贱人?!让我管?你休想!”
说完又冲着贺母哭道,“母亲,您要替我做主。”
大年氏倒是无所谓,只是觉得这事儿引来周氏怕要十分头疼,便对儿子道,“呈扬,怎么回事,怎么忽然想着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