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选的大将是容战和另一名老将田毅,兵马则集结了两万都尉营校尉营及八千铁浮骑,次日便从京都快马出发。这个数量面对五万北胡军自然不够,按小皇帝的计划,会从河东岭西这一路沿途的军营再抽两万左右jīng锐一同去北方边关,与此同时,还将容战麾下镇守在西面边关的神机营也调来一小半赶来汇总。
所有人想的都是赶路,只有容战满脑子都是怎么追媳妇儿。
没有宫廷规矩也没了qíng敌,容战简直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在小皇帝面前刷存在感。快马已行了一整天,就算乘车也难免疲惫,小皇帝的身体本就不好,下车的时候竟有些头晕,容战立即伸出手去,本想扶住少年消瘦的肩,先触到的却是长长的青丝。
不由将手缠的更深,微凉柔滑的触感让躁动的心也跟着温顺下来。手却在下一秒被打落,只见小皇帝冷冷看了他一眼,然后跟着内侍走了。
容战觉得自己真的无药可救,连少年的冷淡表qíng都喜欢的要命。面瘫着脸跟上去,帮忙布置营帐又端茶送水,就差没顶替两个内侍亲手伺候梳洗了,直到小皇帝漫不经心的发话:都下去吧。
眼尾优雅而冷淡的弧度迷得容战肝颤,却老老实实的退了下去。倒不是因为惧怕皇权或是怕小皇帝本身,而是喜欢的越深,竟渐渐的越发不敢在对方面前放肆。
不过他的矜持没维持多久,想媳妇想的实在睡不着,忍不住半夜又跑去瞧人。没有了暗轶,其他侍卫和内侍的武功完全不被容战放在眼里,光明正大的在榻前望着怕冷的蜷睡着的小皇帝发愣。少年乌黑的发丝散落了满枕,露出颈间的小块肌肤,不过冰山一角,却白皙莹润到让人怜爱不已,容战脑笨嘴拙,只觉得用上所有美好的词汇都不能形容其万分之一,轻轻上去搂住侧卧的少年,耐着心一点点将他冰凉的身体暖热。
小皇帝皱着的眉头随着体温升高而舒展开,甚至小小翻了个身,整个人都埋到容战怀里。容战仿佛拥住了全世界,面瘫脸忍不住露出一个看着很僵硬却发自真心的笑来。
不过有了上次的教训,他不敢待到小皇帝醒来,天刚亮便悄悄离开了。
就这样一路抵达关中地界,全军也汇总到五万有余,关中藩主宁翼山装模作样的前来叩拜迎接。
关中前面就是朔北重城,最外围的雁镇已被北胡占领,只剩主城还在死死支撑,如今援军对守城的将士来说至关紧要,宁翼山却劝阻道:陛下万万不可冒进,北胡国虽名义上只有五万人马,但臣派人探到北胡实际上还另调了一万刺羽军,实力不容小觑。
田毅首先反驳:那宁大人的意思是放着朔北城不管吗?
臣只是认为应以陛下安全为重,谨慎行事。宁翼山不慌不忙的解释:不如先以弓兵压制,试探一下虚实,再辅以骑兵逐个击破
容战却在这时面瘫着脸来了句:宁大人缩着头守在关中原地不动便能探到北胡另调刺羽军的事,实在让人佩服。
宁翼山一听,立即瞪起眼来:容大将军这话是何意!
容战的面瘫脸没动,眼神却表现出一丝困惑,我只是在表示称赞,不能称赞你吗?随后便面无表qíng的向小皇帝认真禀奏道:宁大人xing格谦逊至此,实为大俞之福,臣以为应当嘉奖。
小皇帝挑起眉,难得的勾起嫣红的唇笑了一下。少年的肌肤白如雪,唇色却如烈焰,嘴角轻扬的漂亮又慵懒的弧让容战顿时惊艳到心跳飞速,宁翼山也忍不住看的一顿。
朕也觉得宁大人的确是大俞之福,听说宁大人手下有一批jīng锐骑兵,方才又提到应以骑兵逐个击破,不若就把这批骑兵暂时借给朕支援朔北城如何?
朔北是丘陵地带,山峦居多,和东面的大糙原不同,骑兵并不是很管用,反而需要耐力极qiáng的步兵,宁翼山倒是痛快的给了,还不忘装出一副忠心耿耿。
叮,恭喜宿主触发支线任务lsquo;bào君的本xingrsquo;,请在七日内杀满千人,任务成功奖励积分500,失败惩罚随机。
摇摇yù坠的朔北城在连日的围攻之下终于面临失守。
天色渐黑,守城的将领曹瑜心里也一片漆黑冰冷,知道城门是撑不过今晚了,正待在死前放手一搏,却突然听到身旁小兵惊呼:将军,您看!
只见东南方的山脚突然火光大盛,一阵轰隆隆的马蹄声震天撼地,听起来竟如万马奔腾!
黑暗的夜色下,即便只是豆大的火把也能在千米之外看的分明,更不用说万马构成的滚滚洪流,曹瑜不由瞪大了眼,哪里来的那么多骑兵?!
恰巧山脚这一块地势平坦,骑兵的速度很快,不过片刻间火光已经化为两条火龙,一左一右如尖刀般直cha向北胡军驻扎在城外的后营!
奔袭的速度实在太快又太过突然,让北胡军短时间内乱了阵脚,其主帅呼特燮都反应不及,火龙顺势横冲,铁蹄踏过之处瞬间如劈风斩làng。
北胡军虽骁勇善战,但步兵和车兵居多,竟一时无法阻挡声势迅猛的骑兵。然而让曹瑜震惊的还在后面,待到铁骑奔的稍近了,朔北城头所有守城的官兵都清楚的看到竟有一把huáng罗伞盖屹立在熊熊火光和猎猎北风中。
明huáng色罗盖如一把剑戟,虽被chuī的阵阵作响,却笔直挺拔,巍峨昂然,一马当先。曹瑜已惊到说不出话来,还是副将先不可置信的高声叫道:huáng罗伞盖!是陛下!
陛下来了!!皇家独有的标志甚至让有些兵激动的差点哭出来,振奋的嘶声喊:陛下御驾亲征了!
小皇帝只带了七千骑兵,从午时就潜伏在山中,有宁翼山的人马,还有一小部分京都的铁浮骑和容战的神机营。七千人骑分为两拨,选的全是jīng锐中的jīng锐,只待入夜之后杀北胡措手不及,一拨由小皇帝亲自领着奔往城下,一拨由容战带着包抄北胡军后营,只求一个lsquo;快rsquo;。
北胡营寨坚实的木栅栏被容战硬生生用大刀劈开,连人带马撞开一个三米宽的豁口,紧随其后的骑兵高举武器和火把纷纷从豁口冲入,后方的用箭she,前方则用刀砍,并将火把jīng准扔入敌方军帐,很快燃起冲天大火。
就这样在容战的带领下,竟将偌大的北胡后营来了个穿营而过,片刻间冲散了敌营。
小皇帝那边却一味的往主帅呼特燮直奔而去。
他的瞳色已经开始发红了,落九霄被战场上浓重的血腥味全面激发,眸光里尽是毫无温度的杀意,如死神般飞快且尽兴的收割着人命,只身一人深陷在敌军数千人的重围中,却丝毫不见险象。血珠随着他的疾驰而一路飞溅,少年因此眉心沾红,黑发染赤,看上去美的极致却又让人寒毛直立,头回见到这种景象的容战竟立即痴迷到不合时宜的硬了。
回过来神的北胡军已迅速的重新列阵,小皇帝却单枪匹马不管不顾的继续直冲!
阵法下的箭羽立即四面八方的朝他一人急she而来,呼特燮不由松了口气,得意的暗想对方再厉害,千百箭下去也必死无疑,然而他还没来及展望杀掉大俞帝王之丰功,便骇到几乎无法动弹。
只见小皇帝竟毫发无伤,冲势不减,真气细细密密的在他周身缠绕,箭羽全被真气弹走,根本无法近身,身上凛冽的杀气让久经沙场的呼特燮都感觉胆寒。
再防御已经来不及了。
少年身下的宝马已一跃而起,居高临下挥剑横扫,护在呼特燮身前的兵将们瞬间头颅分家。呼特燮qiáng迫自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头冷静下来,一边策马急退一边chuī出一声尖锐的哨音,其手下众将听到这声撤的命令,立即重新组阵,紧急撤散。
想逃?少年微眯起眼,运气将长剑脱手飞出,力道十足的直直刺穿了呼特燮的后心。
常言道擒贼先擒王,没了主帅,剩下的就只是一团散沙。而少年充满杀戮且丧失理智的大脑不愿放弃任何一个猎物,如火凤又如赤龙的身影在罗刹场中继续浴血疾驰,美到惊心,直到容战策马高喊:陛下,穷寇莫追!小心他们还有援军!
得不到回应,容战只能用轻功以最快的速度追上前,企图将马控制住。终于费力的使战马停下来,却见小皇帝发红的瞳孔一片空茫,无意识的朝容战一掌劈来。
容战急急闪过,可小皇帝不依不饶,带着毫无感qíng的杀意直取要害。容战心下一惊,一边试图唤醒少年的神智一边举刀格挡,小皇帝却生生用手把他的刀握住,双手因真气的缘故在锋利的刀刃下丝毫无损,另一只手扣向容战的脖颈。
纵然尽力退避开一寸,脖间还是传来了qiáng烈的灼痛,容战只能再次举起刀防御,可就在这时小皇帝似乎恢复了一丝清醒,整个人顿在原地,周身的真气也陡然散去,而容战收势不及,手上的刀刃于同一刻刺入小皇帝的手臂。
叮,被nüè值增加10点,现被nüè值为25。
容战瞬间又惊又痛,甚至大脑一时空白。兵器的冰冷触感却让夏熙完全清醒,眼瞳的红色退去,随即一个用力把刀拔出,然后迅速点xué止血,接着上马回城。
首战告捷,朔北城大开城门以迎君王,小皇帝立于前方高台,容战站在左侧,宁翼山也在列,劫后余生的曹瑜等其余参战的将士依次排之,齐齐叩拜,场面浩dàng: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平身。小皇帝已换掉了沾满血的战袍,一身玄色锦衣将苍白的脸色映衬的无比荏弱,然而在场的人谁也不敢将这两字和眼前的少年挂钩,于千军万马间毫发无伤的夺取敌军主帅xing命,武功简直qiáng到可以用人形兵器来形容。
按照大俞朝的军中礼节,得胜后须一人饮尽一杯庆功酒以保百战百胜,由身份最高或功高之人先饮,夏熙两者皆占,便端起盛好的酒杯,容战却皱起了眉,凑上前低声道:这酒非常烈,陛下不要喝,走个形式就好。
夏熙先抿了一点,只小小一口便尝到厉害,辛辣的酒液顺着喉管直烧到胃部甚至是大脑,刚放下杯子,便听宁翼山道:此酒不同寻常,陛下须一口饮尽以扬士气!
士气岂是靠一杯酒来的?容战是唯一知道小皇帝身上有伤的,不等小皇帝说话便道:陛下御驾亲征,已是全军之福,莫非宁大人觉得陛下的龙威还比不上一杯酒?
宁翼山反过来接过话茬:正是因为陛下龙威浩dàng,所以更要饮下此杯,预祝我军次次得胜,夺回雁镇,不日凯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