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完得意地站起来,看了眼外面放晴的好天气,居高临下地瞧着谢关雎,道:“今日天气好,不如我带哥哥出去转转,今日,锁链可以解开了。”
谢关雎脸上流露出些许惊讶:“你肯放开我?”
“自然。”沈宜完挑眉,又笑了,笑起来虽然好看,但仍带有几分阴测测的意味,叫人不敢多看。他又道:“不过,虽然解开了,你可别胡思乱想些什么不该有的念头,以哥哥你如今的修为,敌不过我一根手指头。”
谢关雎没应声。
沈宜完便俯下身去给谢关雎的脚踝解开锁链。他修为强大,锁链中禁术又是他亲自设下,他冰凉的手指划过锁链,顺道在谢关雎的脚踝上流连片刻之后,锁链就应声而断。
“好了。”他又将谢关雎两只手腕上的锁链解开。
谢关雎四肢都恢复了自由,脸上也没有流露出什么喜色。
沈宜完挑起他的下巴,问:“咦,哥哥恢复了自由,难道不高兴?”
“只不过恢复一天的自由而已。”谢关雎淡淡道,“我既然修为不如你,反正也逃不掉,你又何必锁着我?”
“也是。”沈宜完笑起来,收回了手:“那看你表现。”
谢关雎心里吐槽道,这小子年纪轻轻,从哪里学来的打一棍子给一颗甜枣的?
听见这话,谢关雎脸上表情也缓和不少。毕竟沈宜灯是个心高气傲的人,现在被拘禁于弟弟这里,即便的确不想离开沈宜完,但心中对于用锁链锁住自己,肯定是排斥的。
他从床上站起来。
许久没下地,双腿居然有些虚软,顿时没站稳,超一边歪去。
沈宜完抱着臂站在一边,倒也不紧张,坏心眼地看着他差点着地,才一把把他拦腰捞回来。
“怎么,哥哥,离了我你连路也走不了了?”他有意无意地嗅着谢关雎颈边的气味。
谢关雎略微不自在地从他怀中挣脱出来,站稳后,对沈宜完道:“对了,我以前在树下藏了一壶酒,本来是打算有一天我们两个人一起逃出去之后,再回来喝的,你现在就拿来吧。”
“本来是打算,一起,逃出去?”沈宜完嗤笑一声,看着谢关雎,不知怎么心情忽然变差。
若这个人不提起以前的事情,他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暂时忘记,但这个人一旦提起,他就如鲠在喉。
他嘴角笑容冷却下来,拂袖走出几步,道:“可实际上是你一个人抛下我逃走了啊,那这壶酒现在喝,不觉得可笑吗?”
这些话无疑是个死结,即便谴责上一千次一万次,过去的事情都已经无法可解。
谢关雎知道在他心中是个永远的心结,便叹了口气,不语。
沈宜完眉间红纹隐隐浮现一秒,戾气又很快被他压抑下去。
他在原地立了几秒,拂袖离开,冷冷道:“那便喝吧,哥哥,你过来。”
…………
兄弟二人从院中树下挖出了那壶酒,随便找了个屋顶坐下,不言不语地喝了起来。
沈宜完一直沉着脸不说话,谢关雎也无话可说,一个劲儿闷头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