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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祈年下自习回家,身后依旧有一个脚步声在不近不远的跟着,就像一个影子一样,也不吭声。
祈年没有再回头,也没有再像第一次那样加快脚步,而是以正常速度一路回到家。
回了家之后,他径直往自己的卧室走去,没有开灯,就那么静静的站在窗户边看着外面的人,他看到戚见还站在小区外面,静静的望着他所在的这一栋,过了大概五分钟的样子,戚见才转身离去。
祈年沉着脸,将手里的书包甩在桌子上,然后出了卧室。
“年年,赶紧去洗手,妈妈给你做了夜宵。”
祈年淡淡的应了一声:“我不饿,你跟爸两个吃吧。”
说完就往练拳的房间去了。
祈年站在沙包面前,却没有戴拳击专用手套,而是直接赤手空拳的击打出去,他每打出一拳,似乎都用了全部的力气,没一会儿,他的手指关节顿时磨破了皮,看起来鲜血淋漓的。
李爱美跟进来看了一眼,在看到他的手时,眼泪突然就下来了。
“年年,快住手,别打了。”
她想拉住自己的儿子,却发现完全拉不住,她便发狠了似的,用全身的力气将自己儿子抱住了。
“别打沙包,要打就打妈妈吧,年年啊,你为什么要这么的折磨自己呢?”
祈年任由她抱着,没有吭声。
李爱美哽咽着道:“年年,跟妈说说,是不是在学校过得不开心?要是真的过得不开心,咱们就转学,你成绩好,咱家里又有钱,你想去哪所学校咱们就去哪所学校。”
一言不发的祈年这才开口:“妈,我不转学。”
“可是,你在这所学校过得并不开心啊。”
“我不转学。”
“好好好,不转学,咱不转学,但是你得答应妈,不能再这么折腾自己了,我跟你爸会担心的。”
祈年低声应了一声,从李爱美的怀里出来,往自己房间走去。
他没管手上的伤口,像个木偶一样从书包里拿出笔和试卷,开始刷题,他很快就做完了一张试卷,只是,在检查的时候,他发现大部分题不是算错了就是写错了。
祈年拧着眉头,用涂改液将错误的答案一个个涂抹掉。
这本来是一个很简单的工作,可是他涂着涂着忽然就不耐烦了,涂改液被他猛地砸到墙上,然后又反弹到地上,最后滚进床底下不见了踪影。
祈年用双手捧着脑袋,那张俊美的脸蛋几乎扭曲。
为什么他要如此的痛苦?
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人敢欺负他了,他为什么还是如此的痛苦?
试卷被揉成了一团,扔进了书包里,祈年起身去了浴室,脱光衣服往喷头下面一站。
喷头里面流出来的水是凉的,冲在身上很舒服,可是,这股冰凉却丝毫不能平复自己内心的烦躁。
祈年的手忽然顺着自己的小腹往身下伸去,握住了自己胯间的软肉。
他闭着眼睛,水流沾湿了他的睫毛。
他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起来,手下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忽然,他的脑海里出现了那张明媚的笑脸,祈年一惊,胯下的性器陡然喷射出一股浓精。
他睁大双眼,颓然的坐在洗手间冰凉的地板上,看着他射出来的白浊随着水流慢慢的流向下水道。
刚才他脑海里浮现的,是戚见的脸。
祈年用后脑勺不断地撞洗手间的墙壁,面容痛苦得几近扭曲。
少年时的欲望,来的比其他人都要慢。在看片的时候,眼神毫无波动不说,甚至还怀疑自己是不是性冷淡,可是,如今一打开禁忌的大门,他却发现这种感觉是如此的强烈。
可是,他的欲望跟别人不一样,他的欲望是扭曲的,是阴暗的,是足以将人拽进地狱的。
祈年盯着那细小的水流,低声笑了起来,笑声低沉,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出几分阴森来。
……
…………
中午,王飞自告奋勇去食堂打饭,戚见喊住他:“多打一份吧,记住,多打的那一份不要放辣椒。”
王飞笑呵呵的道:“老大的胃口变大了啊,以前吃一份就饱,现在还得吃两份了。”
“那份不是给我的。”
王飞的脸色顿时变了:“老大,该不会是给祈年的吧?”
“聪明。”
王飞:“……”
“老大,以前我那是没办法才受他奴役,可是现在你都转学过来了,咱们再要为他鞍前马后的,这怕是说不过去吧,要是被职高的那群人听到了,指不定怎么嘲笑我们。”
戚见不甚在意的反问:“你觉得我在乎职高的那群人?”
王飞:“……”
“再者,你觉得凭你的成绩能考上这所学校?”
王飞实诚的摇摇头:“不能。”
“那不就结了,你就把这当成是一种等价交换呗,祈年帮助你进入
', ' ')('这所学校,你帮祈年解决一日三餐,很公平是不是?”
“这么一想是挺公平的,可是,我心里还是有个坎儿过不去,总感觉自己在祈年面前就跟个奴才似的。”
戚见又道:“你看人家校花,眼巴巴的往他跟前凑,人家想当他的奴才他都不给机会,再看看你这,算得了什么?”
王飞想了想被拒绝得颜面全无的校花,顿时觉得自己心里头平衡多了。
“行了,赶紧去食堂吧,待会儿好吃的都被其他人打完了。”
王飞连忙朝着食堂飞奔而去。
没一会儿,王飞就拎着三个打包盒回来了,将其中的两份递给戚见,然后打开自己的那一份,趴在戚见的课桌上吃了起来。
戚见拿着两份盒饭离开了高二年级,往楼上的高三一班走去,王飞下意识地就要跟上,可是,他想到戚见可能是去找谁的时候,又重新坐了下来。
他跟老大以前经常欺负祈年,祈年现在拳头这么硬,他都有点儿怕了,老大怎么就不怕呢?
不过,仔细回想起来,祈年的拳头好像从来都是对着他的,从没对老大动过手?
这是为什么呢?王飞一时间想不明白了。
明明都是加害者,为什么老大就能逃过一劫?难道祈年知道自己打不过他家老大,所以才一直不敢对他家老大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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