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抑一扬,朱罗经就成为了反面教材,让他当场呆了,满腔热忱完全熄灭,仿佛掉到了湖底,全身冰寒刺骨。十几秒钟的简讯很快过去,但是足以毁掉一个人的信念。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霎时,方元一拍脑袋,暗叫不好,连忙看向朱罗经,小心翼翼道:“朱师傅,你没事吧?电视新闻在胡说八道呢,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朱罗经没有说话,表情十分茫然、麻木。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不过是想做件好事而已,一腔的热血,没有任何私心杂念,为什么会换来这样的结果?
“朱师傅,你听我说,记者、媒体、新闻什么的,压根不用信。”方元不断安抚道:“他们最擅长颠倒黑白、指鹿为马……”
在方元耐心劝慰的时候,过了好几分钟,屋外有几个人走了进来,人还没有进入厅堂,声音就传了进来。
“朱罗经,你要出名了,居然能上电视。”
“嘿嘿,是出名了,不过是恶名,恶名远扬。”
“现在全市的人,都知道你是骗子,我们村子的名声,都被你败坏了。”
这几个人,也不知道与朱罗经有什么怨隙,直接倚在门口冷嘲热讽起来。方元听得皱眉不已,但是朱罗经却浑浑噩噩,一点反应都没有。
方元明白,这是心灰意冷的现象,常说哀莫大于心死,朱罗经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仿佛行尸走肉,只剩下身体这个空壳,灵魂已经不在了。
“……朱罗经,你还是赶紧走吧,投奔儿子去,不要留在村子了。”
“没错,有你在,我们村子的名声,也要跟着烂大街……”
几人肆意攻击,充满了落井下石的意味。
“你们够了吧。”
从被扔到荒郊野外开始,方元的心情就一直不好,现在几个跳梁小丑在旁边叽叽喳喳,就好像苍蝇在耳边嗡嗡叫,更让他不胜其烦,无名怒火迸了出来:“朱师傅有没有骗钱,你们心里还不清楚吗,少来这里借题发挥。”
“滚!”方元狠狠瞪眼,也懒得废话,直接抄起旁边的扫帚赶人。
“喂,你是朱罗经什么人,管什么闲事……”
“怎么打人啊,没礼貌!”
在方元的驱逐下,几人嘴上叫嚷得厉害,但是速度却不慢,逃跑似的走了。
“咣!”
适时,方元直接把大门锁上,然后回到厅堂,却不见了朱罗经的身影。他心中一惊,急忙搜寻起来,就发现朱罗经已经回房躺在床上,眼睛睁开,神情呆滞。
见此情形,方元心中叹气,知道朱罗经还没有从打击中恢复过来。当下又劝了几句,发现朱罗经根本听不进去,只得无奈走了出去。
这一晚,方元自食其力,自己找客房,自己整理床铺,自己打水洗澡,自己睡觉。折腾了好久,可谓是身心疲惫啊,一倒在床上,立即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方元悠悠醒了过来,洗脸的时候发现身上有几点红印,那是蚊子的杰作,也亏他睡得死,居然没被咬醒。
“可怜啊。”方元摇了摇头,洗完了脸,就走到朱罗经的卧室,轻轻推开门打量,只见朱罗经还躺在床上,眼睛是闭上的,无声无息。不知道是没睡醒,还是醒了不愿意起来。
不管是哪个可能性,都让方元觉得为难。想了想之后,他轻轻掩上房门,然后轻快离开了宅子。辨认方向之后,就直接朝村子附近的山头走去。
一路上,方元也见到不少早起的村民,不过大家互不认识,就直接擦肩而过。
走了一段路程,方元就来到附近的山脚下,只见附近的山势连绵不断,大山连着小山,高低错落起伏。整个村子就是在群山环绕之间,一处相对比较平坦的盆地聚居成型。
方元顺着山坡而上,十几分钟之后,攀上了附近一座相对比较高的山峰上,然后环顾四周的形势,发现周围除了山还是山,根本没有清溪河流的踪影。
“有山没有水,哪怕群山把村子抱得再牢,藏风聚气,但是这气却是灰气死气,而不是生气。”方元不自觉摇头:“难怪村子零落萧条,发展不起来。”
“不过,朱师傅的判断,倒也没错。”方元皱眉凝视:“村中古井常年不断不枯,维持几十户人家的生计,说明这里应该还有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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