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宜惊讶地道:“我与陛下无亲无故,不敢妄议朝政,这种事还是交给陛下信得过的人来做比较好。”
“若你不方便,那扶我去书案罢。”霍珣叹气,“我这几天恢复了一些,写几个字应该不成问题。”
话虽如此,可他看起来并不像是能提笔写字的样子。
经历了那夜的事,苏慕哪还敢扶他起来,万一不小心磕着碰着,又要耽误养伤了。
过了会儿,她终是妥协,“陛下希望我怎么做?”
霍珣让她取来那摞奏报,先一封封念给他听,再代替他写下批阅意见,交给使者八百里加急送回京中。
从前他十分忌惮自己打听朝政,现如今,居然让她帮着处理公务了。
苏慕宜觉得奇怪又别扭,转念一想,他如今是个病人,明姝又不在,自己多帮衬点也是应该的。
处理完公务,霍珣客气与她道谢,“辛苦你了。”
苏慕宜将晾干笔墨的奏报装入密函中,“陛下好些了吗?”
“好了点儿。”霍珣说,“但不知为何,这几日有些胸闷气短。”
总不至于是那天撞伤的后遗症吧?苏慕宜行至床边,仔细打量他面容。喝了这么久的汤药,他多少恢复了些,但唇瓣依然没什么血色。
“你和皎皎不是要南下了么?这几日天气好,不如让褚叡送你们出城。”霍珣说,“我现在也醒来了,有明姝照顾,应该没什么大碍。”
苏慕宜却道:“陛下先安心养伤,等您好起来,我再带皎皎走罢。”
霍珣颔首,又问她:“今天是什么日子?”
“十月初七。”苏慕宜不解,“陛下是有什么事情要做吗?”
“不是。”霍珣摇头,“只是想起,明姝似乎很久没有过来了。”
小女郎这一走便是十来天,她自然也相见薛明姝,无奈刺史府这边离不开人。
霍珣轻咳一声,说:“烦请你让余泓去侯府,给明姝捎个话,如果她风寒痊愈,就来刺史府一趟。”
他这般郑重,想必是有什么要事交代,苏慕宜忙替他传话。
当天下午,薛明姝便来了刺史府。
兄长看起来仍是病恹恹的,面色也没恢复红润,小女郎吃了一惊,“这是怎么了?汤药不起效么?”
霍珣不可能提起伤口开裂一事,压低声音问:“准备得如何了?”
薛明姝道:“请匠人做了一盏巨大的转鹭灯,兄长何时需要?”
“不成,还缺一些贴画,我来画便好。”霍珣沉吟,“这几天你先留在刺史府,帮忙打打掩护,莫要让她发现我在做什么。”
来漠北前,他拜别恩师,意外得知苏慕宜的生辰是十月初十。相识这么久,他还没有给她过生辰,更没有亲口对她说一声生辰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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