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他不知道说过多少回,但从没还过傅清寒一分钱。
傅清寒眉头紧蹙,几次开口想要训他,又忍住了,压着性子道:“我半小时后到凉山温泉会所,去那里找我。”
现在不能点破,否则傅志帆很有可能当鸵鸟躲起来。
傅敬元在温泉会所疗养的事不少人都知道,傅志帆虽然好奇傅清寒为什么不直接转款,但也没多想。到时候老爷子在,傅清寒就是骂他,也能有个人拦着。
他开开心心的开车过去。
沈渔到的时候,纹身男几人正和前台发生争执。
凉山温泉会所是傅氏旗下产业,每一样服务都价格不菲。平时也接待客人,但因为傅敬元喜欢安静,他疗养期间就谢绝了所有外客。
纹身男几人一看就不是好人,前台自然不能随便让他们进去,得知傅敬元不见客后,便拒绝了他们。
讨债小组当然不肯就此铩羽,双方吵了起来。
“别吵了!”沈渔大喊,示意闻讯赶来的保镖上前“安抚”下仗势欺人的讨债小组。
柔弱的前台小姐姐连忙躲到一边。
纹身男神色不悦道:“沈渔,是你让我们来的,现在我们见不到傅敬元,你说怎么办?”
“别急,我带你们进去就是。”沈渔走到柜台边,示意前台帮他拨通傅敬元房间的内线电话。
听筒内很快响起傅敬元的声音:“又怎么了?”
“这几位都是傅志帆的债主,你确定不见吗?”沈渔轻飘飘的问。
傅敬元一惊:“什么?志帆怎么会欠钱?等等,你是沈渔?”
“是啊,我担心你出事,特地过来探望你。”沈渔特别没诚意的说。
傅敬元冷斥:“我看你是想气死我吧?什么债主?也是你胡编的吧?”
“我是那种人吗?您不见的话,他们就只能去找你的心肝志帆啦。”他小声碎碎念,“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高利贷要债还是不是先剁掉小拇指?说不定手段更多样了,听说还有挖肾的……”
他每说一个字,傅敬元的脸色就白一分。
傅家不是缺钱的人家,更不抠门,怎么能让家人遇上这种事!
“够了!”傅敬元大喝一声,磨着牙道,“带他们去会客厅,我一会儿就到。但沈渔我跟你说,要是让我发现你才是罪魁祸首,我饶不了你!”
“您太看得起您那好侄儿了,他才不值得我出手。”不等傅敬元反驳,沈渔直接挂断电话,问前台,“麻烦带我们去会客室。”
傅清寒带沈渔来过这里好几次,前台自然也认识他是总裁的男人,乖乖带他们进去。
会所里的会客厅有好几间,但配得上傅敬元身份的只有那间最豪华的。
会客厅内很安静,讨债小组等的有些没耐心,急切的沈渔:“他真的会来吗?”
“他不来,我难道坐在这里白请你们喝茶吗?”他举了举手里香气四溢的百香果茶,“这一小杯一百多呢,我可没那么多钱。”
狗比炫富精!
讨债小组齐齐翻了个白眼,又要了第二杯茶。
终于在第三杯茶都快喝完的时候,傅敬元神色不善的出现了。
沈渔刚挂断电话,他就去跟傅志帆求证了。
傅志帆支支吾吾的说没这事,可傅敬元不是傻子,一看他这逃避的态度就知道十有八九是真的,气得在电话里把他大骂一通,让他赶紧过去。
傅志帆这才知道傅清寒哪里是要给他钱,分明是摆了鸿门宴。
他不想去,可又怕不去之后伤了老爷子的心。
尽管傅敬元也会因为他不争气而骂他,但老爷子不像傅清寒那么狠心,说不管他就不管他。只要他态度端正,傅敬元气过后还是一样疼他。
挣扎半天,傅志帆还是去了。
会客厅内,傅敬元冷眼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着重剜了眼沈渔:“吃里扒外。”又问讨债小组,“志帆欠了你们多少钱?”
被他身上的气势一吓,纹身男没敢把因为等待过长而滋生的怒火朝他发泄。他心中暗自感叹傅志帆到底是什么人,对老爷子说:“他欠了我们五百万本金和利息。”
他身后拎公文包的眼镜男自觉的将借款合同复印件递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