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小心行事,私闯禁地,冒犯掌门师尊,万一被人发现了,远远十条命都不够死的。
傅云舒目光下滑,聂钰湿漉漉的长发散乱的搭在滑腻的肩头。
聂钰俊颜修容,罕见的美,让傅云舒有些惊艳,一别经年,聂钰早褪去了青年的青涩,身上清俊隽秀的气息更甚。
发丝遮住聂钰的一部分面容,只是露出的一部分,轻而易举让人心驰荡漾。
再往下,傅云舒脸发烧,不敢再看。
呆愣过后,傅云舒揽着对方,把人放在草地上,青翠的草地,白皙如玉的美人,别有一番风情。
傅云舒不为所动,拿出锁仙绳,把聂钰捆住。
就在此时,他听到有人喊道:“师叔、师叔……”来人正是冷霄峰常林长老,显然没有聂钰的允许,常林不敢贸然上前。
傅云舒蹙眉,担心聂钰出声回应,他用手牢牢捂住聂钰的嘴,聂钰纤长的睫毛抖了抖。
傅云舒附在聂钰耳边警告:“别想喊。”
聂钰:“……”
傅云舒呼出的热气喷在聂钰有些发凉的耳畔,聂钰咬紧了牙。
人声渐渐远去。
聂钰好不容易抬起手,试着分开二人的距离。
傅云舒感到聂钰在挣扎,心中一急,将他的手腕牢牢固定在头顶。
聂钰心中大怒,今日功亏一篑,只能就此作罢,秋水灵珠在他体内炼化不了,聂钰心念一转,用尽全身最后的灵力,指尖射出蓝色光芒,蓝色划了一个弧线,钻入傅云舒的手腕大穴。
聂钰察觉自己目前的情况,秋水灵珠放在身上,弊大于利,如果现在取出灵珠,灵珠就废了。
情急之下,聂钰顺着咒法,将秋水灵珠悄悄打进傅云舒体内。
傅云舒顿时犹如被毒舌咬到,疼痛万分,他冷汗直流,差点晕厥,聂钰用了束缚经脉的咒法,这咒法还是他教聂钰的。
居然用这个咒法来对付他,怎么可能好用?
傅云舒运功破解咒法,疼痛很快过去,他用力扼住聂钰的喉咙:“别再耍花招!”
聂钰一声不吭,他的身子不住颤斗,胸腔剧烈起伏,他被气得不轻。
十几年了,他没吃过这种亏,堂堂仙门掌门,居然被人如此羞辱。
若非他在仙魔大战中了魔尊的绝招,接下来又四处寻找秋水灵珠,怎么可能这般脆弱?
聂钰有些困惑,周围他明明布置了层层禁制,这小贼到底打哪闯进来的?
殊不知,他会的阵法全是当年傅云舒教他的,这些怎么困得住傅云舒?
傅云舒手下继续用力,附在聂钰莹润的耳垂边:“你别再妄动。”他用绳子将聂钰捆得牢牢的,摘下了聂钰食指上的古玉纳戒。
聂钰全身脱力,手指用力勾着,不愿被对方摘下纳戒,纳指是师父送给他的,在收他入门的那年,纳戒中有师父送给他的所有东西,聂钰一向随身携带。
聂玉的唇线紧抿着,牙齿格格作响,不知道是冻得还是被气的。
傅云舒到旁边聂钰放衣衫的地方一顿翻腾,又找到了一个储物袋,揣入怀中,不出意外,七彩琉璃镜就在这两个储物空间中。
夜色愈加深重,此地不宜久留,外面早已没了常林的声音,傅云舒可以走了。
他动作利落地站起身,使了一个火灵诀,蒸干身上的湿衣服。
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目光扫到聂钰裸露的肩膀,傅云舒细心地把聂钰的外袍包在他身上。
见聂钰被气得浑身发抖,傅云舒在聂钰的喉咙上点了点:“我暂时封了你的声音,不要乱喊,也不用害怕,我只劫财。”说着说着,“噗!”一声,傅云舒自己先笑出来了。
说罢,傅云舒转身离去。
聂钰就这么被晾在了草地上。
半个时辰之后,锁灵绳瞬间被切断,聂钰豁然坐起身,他用力攥紧手中的绳子,脸如寒冰,聂钰嘴唇蠕动:“大胆小贼,你找死!”
晚风凉意来袭,聂钰身上还湿着,被傅云舒拖上岸,然后草草盖上了一件外袍,聂钰受伤之后,身体孱弱,浑身冻得发紫。
常林再次轻轻地喊:“师叔!师叔!”
聂钰的声音发哑:“你进来。”
常林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聂钰向来一丝不苟,注重穿着礼仪,此刻,他坐在草地上,发簪落在一旁,发髻凌乱不堪。
他身上显然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外衫,领口大敞着,仔细一看,脖子上还留有暗红色的印记。
聂钰白皙的脸孔发青,唇色发紫。
“师叔,你这是走火入魔了?吸收秋水灵珠不顺利吗?”若换个一个人,常林一定会调侃对方,你这是被人强了吗?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调侃聂钰。
聂钰垂首,吩咐:“拿几件干衣服给我。”他的神识在地上随意扫视,“咦”了一声:“这是什么?”
聂钰虽然眼睛看不见,这些年,早已习惯了用神识看周围的事物,查探的时候,耗费的灵力不少,影像较为模糊,且颜色基本是黑白色。
草地上有了一条深色的穗儿,这东西一定不是他的,聂钰用指尖挑起来,问:“这是什么颜色的?什么东西?”
常林走上前,端详了一会儿,道:“回禀师叔,这是一条红色的剑穗儿,属于去年新招进来的弟子,刚才是不是有人胆大包天,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