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芳对于尤酌这个乖巧的婢女还是喜欢的,主要是性子乖,好管教,看起来就生不出乱子,也不会搞什么幺蛾子。
本人生不出乱子,不代表不会有意外横生,避子的汤药是必须要喝的,尽管她伺候了公子一整夜,已经累得眼皮都抬不起,敛芳不想叫她,但也必须要叫。
隧以,敛芳将手里端着的赏赐放在旁边的矮桌上,轻轻喊。
“尤酌醒醒...尤酌......醒醒......该醒了,尤酌...”
“............”
叫唤了半天捂着脑袋的人那是半点没给个反应,敛芳的声音提高了两个度,“尤酌,尤酌......”,更别说惊扰了什么的,被褥里面的人连翻身都没有。
睡得这么死?这得多累啊......
张妈妈和敛芳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同等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再怎么震惊,两人也不敢看在外面的郁肆,毕竟刚刚公子都害羞了,没点眼力见的这个时候都知道应该怎么做。
公子到底是有多强?未知之谜,尤酌承露百泽福泽不浅。
到底是尤酌太弱了,竟然半点意识都不留存,看来回去必要向夫人说说这件事情。
滋补身子不可以落下,积蓄了很久的男人极其恐怖,初尝女儿香,难免不可自拔,倒也可以理解,敛芳收了想偷笑的心思,打算掀开被褥,拖她起来,药再放就凉了,自然早喝比较好。
郁肆假寐片刻,在外面听见动静,都静不下神,受不了烦躁皱起眉,有女婢子的地方就是麻烦。
以前在道观,他不用跟着众人上早经,累月经年下来,禅房永远都是针落有声。
唯一闹腾一些的就是禅房外大树上的一窝鸟儿,整日叽叽喳喳,唤个不停,那鸟是云雀,好歹声音悦耳。
在道观这样的氛围熏陶下,郁肆的性子自然偏喜静,他住的风阁为什么没有婢女伺候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侯夫人没派人来,就只有向真和清默两个长随。
忽然归家,一时之间还是无法接受旁人在他耳边喧闹。
长眸朝屏风这边看过来,仕女图后床榻上裹着被褥缩成一团的小婢女,依然一动不动,睡得像一只不谙世事的猪。
这一只猪倒是安静。
烦郁被抚平了一些,她倒是抵得住叫唤,自个睡得这么沉。
郁肆心里浮现出一个怪异的想法,小婢女的身子这么弱,昨夜不过睡得晚了一点,不至于旁人拔高音量叫都叫不醒吧。
想想小娘皮,那个夜晚他愤怒到了极点,也被迫撩拨到了极点,心中的胜欲被点燃。
那个小娘皮在他腰上驰骋了不到半柱香,后半场他翻身而起,变本加厉的讨了回来。
两人几乎一夜没眠,耕耘风雨,他知道小娘皮有些老底子,否则也不可能第二日天蒙灰亮,还能有力气逃走不知所踪,仅仅留下一个酿酒的方子压在桌上。
这算是勾栏里风月无边的给予和尽心尽力付出要给的酬劳?当他是什么了?
被/嫖的那个?
论起惹怒他的本事,小婢女和小娘皮倒是一样的有本事,一天好几次,叫他牙痒痒,在面前嫌碍眼,丢出去又怕她生是非。
说到底,是自己的人。
再怎么气,郁肆始终没有撕毁那张方子。
他到现在了也搞不清楚,这个人找到了他要对她做什么,这个小婢女像极了小娘皮,有极其大的可能性就是她,昨日将她送给冯其庸,实则是狠下心的。
她期期艾艾眉眼低垂,只差没有梨花带雨的求他,心里想象当中那点报复的快感,一点也没有,真的一丁点没有,反而令他频生烦躁,不知到底做何想。
不舍?
还不抵看她在浴水里挣扎,心里反而来得痛快,约莫是因为人在身边,泄漏的春光在他的屋子里,满园的春色为他盛开,春也就他而来,勾他的神魄。
郁肆不想承认,昨天睡床睡你的那句荤话,是他说的,他自负什么时候失控过。
就算小婢女不是小娘皮,不过是个婢女,送人了便送了,何苦又叫她半道折返回来。
这不是他的作风。
但一想到她会在别的男子塌上底下承欢,他就想把人撕裂了,她敢有这个胆子?郁肆回过头想,对了,是他把她推出去。
所以这人还是有必要喊回来。
惩罚到位,叫她领会了就好,不必要真的那么做,小婢女的胆子小,长长记性足够了,也不用管她是不是装的,至少如履薄冰过,也不枉费他布的一场局。
所以她这会子装聋作哑,蒙头大睡是要用另一种方式告诉他,她不是江南的小娘皮,禁不住折腾,虚弱得很。
郁肆直起身子打算去瞧瞧,屈了一个晚上,腿有些麻,但在别人眼里看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啊——”
敛芳大声叫出来,郁肆加快了脚步,难不成还真能出什么事情。
绕过屏风,郁肆的脚步顿住,终于弄清楚缘由,他有些许缄默,面前的场景着实叫人遐想无限。
敛芳只掏出尤酌的一个头,她的下巴上有几根清晰可见的拇指印,纵横交错在她光洁的下颌骨处是那么清楚,那么.........
郁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生平第一次产生了疑问,他的手竟然这么大?那婢女的脸确实小,但也不至于到这个份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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