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想到,今早在书房,她跪在地上认错,尤酌却不跟公子福身请安见礼,公子也没说她放肆,那长随也不见指责,还处处帮着她说话,难道说升通房这件事情是真的!
像是被人打通了思路,落烟一下子就连起线来,灵光一现,闪过一个画面,她跟着敛芳才来清竹苑的时候,进到书房,公子受了蛊惑抱着尤酌按在书桌上企图白日宣/淫。
向长随开始对尤酌的态度还是恶语相向,今日为何会帮她说话呢,难道真的因为尤酌已经是公子的人了,所以才会站到她那边去。
果真是这样,那她岂不是会死了,想到公子惩罚人的下场,叫人顶着烈日跪屎,那不是臭名远扬吗,她即使做不了通房,日后还想寻个好婆家呢,名声要是毁了,还有谁肯要她,厨房打杂劈柴,挑水生火的粗活她做不来,粗使婆子不好相处,离了落樱的庇护,别人还不踩死她。
落烟打了个冷颤回神扯着袖子哭,“姐姐,你救救我吧,我安安分分听话,你替我到公子面前说几句好话吧,不然我明日去书房,公子指不定要怎么罚我呢。”
万一尤酌记恨上了,晚上在公子身/底下娇滴滴哭上几声,把公子伺候舒服了,吹吹枕边风,公子受了她的蛊惑,叫她去吃屎,那她才叫真正的生不如死。
落樱长叹出一口气,“走不通这条路,咱就换一条路走,现在府上可不是只有一位公子,尤酌拿捏住了这一边,你就去另外一边下手。”
落烟不解,茫然问,“府上不就一位公子吗,哪来的第二位。”
“你过来清竹苑晚,不知道这件事情,水榭亭宴来府上做客的公子,还有一位没有回去,那位身份大有来头得紧,当今丞相的独苗儿子,长相就是比起咱们公子也毫不逊色,就连当朝公主都为之倾倒了,现在就住在咱们的清竹苑客厢房里,我正要拨一群人过去伺候呢,你也别去书房了,我给你换个位置,你就去客厢房吧,剩下的事情,不用姐姐教你了吧。”
不用去书房,还能钓到大鱼,落烟头上的愁云顿消了,连连道,“姐姐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丞相府的公子,她要是抓住了,还愁以后吗,只要升了通房,肚皮争些气,去了丞相府必定能够摆脱现在的奴籍,假以时日,卷土重来第一个弄死尤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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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其庸憋了一晚上的火,翻来覆去,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数不清砸了几回枕头,第二日睡到下午才睁开眼睛。
夜深了又不是在自己家,不好去宣人过来伺候,到了最后竟然只能自己动手解决需求,他委实觉得憋屈,回想自从有了通房以后,就算是动手,那手也是为了寻求刺激,怀里的娇蛾女给他解决。
他的手那算是好久没用了吧,上一次还是没有通房的十二岁。
想着尤酌那张娇气的白玉小脸,冯其庸加快速度套了几回,也就释放出来了,没费多大的劲,看着手里的粘糊,不禁想到,才闪过几个画面就抵不住了,要是换了真人,还没上棍子,岂不自己缴械。
为保万无一失,落樱就只派了相貌普通稍微黑胖的婢女和落烟去伺候冯其庸,红花总需要绿叶衬托才显得比较出众,洗脸的时候,冯其庸就看了落烟好几眼,穿衣也只要他伺候,另一名婢女被他掉调遣去屋外,屋内只留落烟一个人。
穿戴理衣牵裤子,难免会碰到别的,再加上落烟有意勾搭,冯其庸本就心中有火,衣裳还没穿好,女人的手就被拉住了,对眼相看,最后的事情留给了守在屋外的婢女,及时关好门窗,将女子气若游丝的哼息掩在屋内。
“奴婢早年的确在江南生活了一段时间,但奴婢并不是公子口中的什么江南女子,至于身手敏捷,公子说的什么,奴婢听不懂。”
既然对她试探再三,不可能不知道她的身世,如实相告,没什么不可以。
郁肆将药膏放回柜子里,“江南好玩吗?”他捏起旁边的白巾擦去手上多余的药膏,继续说道,“听人说江南水乡,出了许多知情解语的美人,你算不算是其中一个。”
适才的燥热已经消了不少,心跳也逐渐平复,尤酌找回自己的声音,缓缓开口,“奴婢不过泱泱江南里的一个外乡客,相貌平平,不敢配公子口中知情解语的美人。”
假道士这么问,他当时去江南是为了寻觅美人?
还记得他进酒坊的那次,在二楼的尤酌一眼就瞧见了,不为别的,就为他的道士扮相,还有皮相,数一数二的皮相,不苟言色冷若冰霜,偏偏生了一对勾人的眸子。
实在矛盾的好看,妙不可言,尤酌便多看了几眼。
他不像大多数来喝酒的,端酒碗的样子也像是第一次,先是凑到鼻端闻了闻味道,迟迟没喝,第一口辛辣下肚,倚靠在二楼磕瓜子的尤酌看得兴起。
笨拙的好笑,这个呆瓜,不会喝酒还只带一个随从来,要是醉了很容易被人拖到小巷子里宽衣解带,江南好男风的人有,彪悍的女子也有。
有几个喝了几碗酒的劲装胭脂虎女子已经对他虎视眈眈了。
她还兴起猜测谁会对他下手。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拖郁肆进小黑屋的人,竟然是她自己。
从一开始就算错了,他不是笨拙的呆瓜,而是一个白切黑的心机假道士。
尤酌陷入了沉思,郁肆看着她的样子,唇边勾起的弧度逐渐加深。
放网就是要慢慢来,悄无声息,绝技不能惊扰了猎物“”
向真端泡好的茶进来,顺道将怀里的两本书递给郁肆,还有一个白色的锦盒。
为了不打扰两人,送完东西就退出去。
尤酌一惯的低着头没动弹,没看清向真滴过去的东西是什么,只知道他递了东西,说实在的她一点也不喜欢低着头,只是平津候府的规矩就是这样子。
主子面前,必要低眉顺眼。
接下来的事情,简直让尤酌无法接受,她恨不得闭上眼睛,将郁肆递过来的东西撕了。
“怎么,小狂草没字帖对比写不成,连你爹教你的石碑字都临摹不出来了?”郁肆斜睨着眼前的小婢女勾着的后脑勺。“是不会写,还是不想写?”
尤酌捏着笔杆子,一张脸红得史无前例。
这个东西到底是谁画出来的,还能编制成书。
神他娘的。
她看都不想看旁边的画册,不是已经被水泡花了吗,怎么又出来一本崭新的,画册的页面上除了熟悉的不可描述的画面,还多了几个小字。
房中秘术,终极精编版。
距向真刚刚递过来时候说的话,在京城的书铺子里买,除非是官家贵公才能买到的终极精编版,比之前泡花的那一版更全面,更详细,招数更多。
终极精编版画册的画页更加清晰明了,上面的衣裳颜色也鲜艳许多。
连散落的肚兜绣着的样式也勾勒出来。
她脸红耳朵热,从郁肆的角度看过去,透着光还能看到上面细小的绒毛。
有时候必要的拒绝比花言巧语来得好,“公子,奴婢不想写这个,就不能继续临摹之前的酿酒方子吗?奴婢觉得那个挺好的,写久了还能学到东西。”
郁肆手里端着茶喝,“哦?临摹这个就学不到东西了?凡成书之道,必有其奥秘所在,你看都没看翻也不翻,死活不愿意写,到底有什么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