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的人很多,但大多数都是今日来赴宴的人。”
这只猫儿八成已经偷偷溜出去了,他就觉得纳闷,长公主府并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她怎么可能呆得住。
“你在门口守着,她可能伪装成别的模样,混淆你的视线。”
“仔细想想,可有什么异常或者不对劲的人,出去的人携带的女眷或者随行的婢女,可有谁与尤酌相似,身段或者是神态,样貌她大概已经乔装打扮过了,回想一些细节的部分。”
郁肆此刻还不是很急,脑子飞快思忖,他早些时候在新房门口闻到的气味应当是真的,当时猫儿应该就藏在里面,她去里面或许是为了找伪装的衣裳。
梁京城这么大,她能偷溜到哪里去。
“清默。”
“公子吩咐。”清默悄然现身,像是一个藏在暗处的幽灵,他平时是跟着尤酌的,但今日尤酌说她要去茅厕,清默便没有跟着。
“你回清竹苑看看,她回去没有。”
“是。”
此时此刻,离她开溜的时候已经有一段时辰间隔了,或许她玩够了,觉得长公主府无趣,便回府去了
郁肆总觉得哪里不对。
向真挠着头思来想去,这个小婢女狡猾啊,竟然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这期间到底还有谁出去过。
有谁呢。
向真认认真真回想,脑中忽然闪过一对水雾雾的眼睛,那两个蒙着面的长公主府的小婢女。
被烟呛到嗓子的小婢女,身段和公子养的那只也就差不多高的身量。
那双眼睛,虽然大小有差别,但是水眸可不会骗人,小婢女天生的一双秋水眸,旁人根本比不上。
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公子,属下想起来一件事情,今日有两个蒙面的婢女跑出府去,年龄大一些的带着一个在厨房烧火被烟呛到嗓子的婢女,出府去找郎中,被烟呛了嗓子的婢女,那双眼和尤酌的眼睛生得几乎一模一样。”
“差不离就是她了,竟然还有人顺拐,她才来公主府没多久,竟有...!”
“先回府去。”
这件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他只怕被阴了。
主仆二人,没坐马车,在长公主府的马厩里扯两匹马,一路狂奔,赶回平津侯府。
郁肆尽管一张脸黑了半张脸,但一张玉面惹得旁人惊呼,行走的叫卖小贩和行人险险避让。
这是哪家的贵公子。
怎么以前从未见过。
难得郁肆还尚存些理智,他将马鞭丢给平津侯府的侍卫,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脚步平缓慢慢走向清竹苑。
今日不止是去长公主府参加大婚,还有一件事情便是侯夫人叫他去相看白京芙,若见他回来步履匆匆,只怕又要来盘问,以为他对白京芙不满意,又给他相与别的贵女。
他养的猫儿都溜了,谁他娘还有心思看别的女人。
向真跟在后面,他二人径直回屋院,才到门口就闻到一股臭烘烘的味道,是粪水。
郁肆站在门口不动,向真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挥着,“什么味道?”
郁肆看着房门口撒泼了满地的秽物,他冷着脸喊,“清默。”
清默现身在房门口处,全身上下都还在滴着粪水,他也算是飞来横祸,一路逛奔进郁肆的屋子,正推开门扉,还没来得及应对,就被泼了满身。
别看他平时不苟言笑,此刻心中不禁苦想:这难道就是无事公子享美婢,有事属下服其劳么......
向真的下巴都脱到地上了,“清默,你碰上强敌了?”
好家伙到底是谁,清默都栽了。
“去收拾一下。”清默抱臂退下,他要去泥潭里面滚一遭,去去身上的粪味。
“去唤几个婢女来,将本公子的屋院全部擦拭干净,不许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所有的东西全都换了。”
“是。”向真捂着鼻子照办。
郁肆看着面前搜出来的死掉藏在被褥里的鲤鱼,脸色又沉了几分。
尤酌,你真是好样的。
碰了郁肆衣物的婢女,中了痒痒粉,尖叫着浑身抓挠,旁的婢女连忙去叫郎中。
有人去厨房抬水,发现了被人塞在蒜桶里面的厨房婢女。
清竹苑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主院那边怎么可能不知道。
侯夫人办事的手腕子很强,纵使郁肆还没说话,结合被塞进蒜桶的婢女的口供,她哪能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尤酌做的。
“放肆!简直胆大包天!”
“我平津侯府里竟然混进来此等女刺客!速去传唤侯爷回来!”
敛芳跑到门口,侯夫人捏捏眉心,“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