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脸没了半边,就是小字和特注都没了。
全花了。
尤酌快速翻过,终于到见底还剩两张的时候,停了下来。
她长呼出一口气。
脸上的热没有散去,因为小娘皮还发现了一个见鬼的现象,之前流的少的东西,竟然留在了这本画册上,翻着纸页,能感受到不一样的潮意。
她待会要洗手,实在是罪过。
假道士说他已经温柔了许多,温柔个大锤,看看这本画册,要不是他用力过猛,画册会成这个样子?
罪证!
这就是明晃晃的铁证!
有了证据又能如何,且不说面前这厮狡猾得紧,就算他认了,又能如何。
尤酌想想,还是不要和他讨论这个话题。
中间大部分的画像都被折损了,只能从首尾挑,前面的几个,尤酌认真瞧过,身家背景都可以,不然也不会让侯夫人放到前面去,希望这最后两个不要让她失望。
倒数第二页,京兆府尹之女,笑颜如花,瞧起来是个性子是个极开朗的,再看特注,那就稀罕了,竟然擅长骑射。
这个可以,就是生得好看,有些便宜了假道士。
他深沉难测,这样的女子到了他手里,只怕也是个骨头都会被坑得不剩的。
最后一个,哎,这个面相就很满意了呀,鼻根不高,印堂凹陷,双腮少肉,简直一个刻薄的面相。
这个人就很可以了呀。
最好命格硬一些,把郁肆克走,她也就潇洒了,之前的尤酌是最不信这些神理缘分的,直到碰上郁肆,她现在总觉得冥冥当中有所注定。
有些孽缘呢,你避不开,就要想办法化解。
这个京兆府少尹之女,就是她的贵人。
叫什么来着,白京芙。
“就她吧,少尹之女,无论是面相还是别的,与公子最是相匹,选她。”
郁肆搁下茶,他早有心理准备,小娘皮是绝对不会给他好好挑选的,此番来看,恰恰印证了。
“噢,中间的,你怎么不看。”
哪壶不开提哪壶?尤酌想了想说,“看了呀,都不合心意,最后这位白小姐,很合适,你不喜欢吗?”小婢女语气委屈,“不是说好,以我挑的为准吗,难不成你要反悔。”
郁肆忽的笑了笑,合上她手里的画册说道,“怎么会反悔呢。”
.........
雨到了早晨天蒙亮的时候,终于小了一些,但依然没有停,还在淅沥沥下着。
因为下雨,平津侯没有练兵,而是一早就被召进宫去。
侯夫人一早便起了。
她每隔几下看着门口一次,有些等不及清竹苑那边送消息来,原想派敛芳过去问问,到底这人是选没选出来,但又觉得太过于操之过急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应当到晚上才算完完整整的三日。
思及此,侯夫人没派人去。
到正午一刻,向真带着一页画册姗姗来迟,侯夫人起身去迎。
笑得险些合不上嘴,子离终于愿意娶亲了。
脸上的笑没挂多久,她看到画册上的人险些栽倒,敛芳和张妈妈赶忙去扶,“夫人!您没事吧。”
一堆的婢女婆子簇拥而上,就怕侯夫人栽地上了吃什么意外,那侯爷绝对是要怪罪的。
侯夫人抚了一把心口,身后的人连忙搬来塌子扶她躺下,又端来水给她喝。
侯夫人拂开递过来的水,挣着起身,拿着手中的纸页,“子离真选的这个?”难以置信的语气,怒目圆瞪地看着向真,就怕他把画册给送错了。
向真硬着头皮说是。
他拿到手的时候也觉得奇怪,公子竟然选了这个白京芙,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个京兆府少尹之女,就是夫人故意放的,敢情是为了和前面的贵女形成鲜明的对比,谁知道公子竟然瞧上了这个。
再想想郁肆叫他带的那句话,向真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咬了。
他要是真的说出来了,侯夫人会不会气到叫郎中。
但公子又说,话若是带不到,就不用回去了。
意踌躇再三,硬着头皮,向真支支吾吾说道,“公子还说.........”
“说什么?”侯夫人的心倏然被吊起。
只盼这话有回还,白京芙根本不在她心中的名列啊,子离莫不是在同她喧个闹话。
心一横死就死吧,向真闭着眼睛,“公子说,非她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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