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尤酌说到底还是她亲自提拔的,选给郁肆当通房的,长公主府此刻宾客众多,说这些后宅的事情,岂不是要扬家丑。
在腌制的蒜桶里泡久了才被人发现,那婢女奄奄一息,只知道哭诉。
腌制的蒜桶里,有辣椒有辣油还有发酵所需要的酒,很多盐等等,她腰以下的地方都被泡坏了。
虽不至死,但要恢复,没有一年半载好不了。
到是个心狠手辣的猫儿。
郁肆在一旁冷静至极,字句不发,他在想尤酌到底是什么时候不对劲的,什么时候恢复的,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策划的,她的帮凶是谁,要是没人策应,她又如何能走的这么顺利。
他养在身侧的猫儿,悄然谋划了这么一场局,他竟然毫无知觉,是她太聪明惯会伪装,还是他太蠢对她的警惕性放太低。
小骗子。
逃之夭夭也不忘记给他准备一场大戏瞧瞧。
看来她很早就对自己不满了。
捉回来,要怎么罚才好。
“子离,你别太难过,是母亲识人不清,往你屋内塞了贼人,幸好吾儿没事。”
“那小骗子惯会伪装,又有武艺傍身,母亲不必自责。”
“你放心,娘一定会将人捉回来,给你一个交代。”
“母亲劳累。”
人,他亲自去抓。
被腌在蒜桶里的婢女,扒住郁肆的靴子,边哭边喊,“公子,奴婢怎么办啊,要是不找尤酌回来,奴婢蒙受的冤屈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郁肆冷笑,他像是甩开什么脏东西甩开那婢女的手,“若不是你害她,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她留你一条命已是庆幸,你千不该万不该在本公子面前又提起这件事情。”
“向真,以谋害的名义将她转交官府。”
“是。”
向真拖着下半身不能动弹的婢女,将她的双手反扣别在身后,拖了出去。
“真够沉的。”
这婢女一路嚎叫冤枉,草芥人命,向真好言提醒,“要不是夫人在场,你早就是个死人了,公子看在夫人的面子上留你一命,转交官府,该说的好好交代清楚,你还有的救。”
侯夫人即使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晓整件事情的经过,但也明白,郁肆在为尤酌出头。
尤酌骗了他,他竟然还在为她出头。
“子离。”
“天色不早,母亲早些休息,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通房罢了,丢便丢了,值不得如此大张旗鼓,儿子先回去了。”
侯夫人正启唇,郁肆没给她说后话的机会,转身离开。
晚间时刻,天光散尽,雨势渐大。
平津侯总归有分寸,没喝多少酒,心里挂着郁肆,很快就回府。
“梁京的雨,究竟要下到什么时候。”
平津侯坐马车回来,倒也没有被雨水染湿衣裳。
“回来了。”侯夫人亲自熬了一碗解酒汤,就坐在案桌边等着平津侯,“来的巧了,汤不凉不热刚刚好,喝了醒醒酒。”
平津侯淡笑着,“今日没喝多少酒,半斤左右,比以前在边陲的时候差远了,夫人熬的汤不错。”
先尝了一口,平津侯随即一饮而尽。
“子离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侯夫人脸上的笑僵了一下,很快掩盖过去,也幸亏平津侯不是个察言观色的,他也只是随口问问。
“在你回来之前的一个时辰。”她没打算提尤酌的事情,人不见了总得有个交代,侯夫人想了个完美的幌子说道,“子离不是瞧上了白家女吗,他院子里的通房被我打发走了。”
“哦?我正问问她。”
“嗯?”侯夫人心里微慌,平津侯难不成听到了什么风声。
霎时间脑中崩成一条线。
“子离的通房,驸马好似也认得,夫人打发她去哪了,最好将人谴离梁京,我听驸马的口气,他对子离的通房有些兴趣。”
“我做事,侯爷还不放心?”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情,侯夫人心安,“谴走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回来,放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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