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这个词贯穿了袁茵熹的一生,听父母的话、听丈夫的话、听婆婆的话,她就像给一个提线木偶,习惯了听强势的人的命令,按照别人的心意活着,没有自己做主的权利,也不会给自己做决定。
解决向洪华的家暴问题很容易,处理袁茵熹并不容易。
不用试都知道,如果姚良劝她离婚,在袁家父母的反对和向洪华的挽留下,袁茵熹绝对不可能坚定地说出离婚这件事。如果姚良处理了向洪华,袁茵熹的生活确实会好转,但也只是从听从向洪华和袁家父母的命令,到听他的命令的区别。
这不是姚良想要看见了,对于袁茵熹,他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却又很想试一试,自己能否让她重新找到被压抑抹杀的自我。
让□□控的木偶挣脱身上的线,真正地活过来,或许会是一个很好的挑战。
姚良拿着自己的枕头,溜出了房间,敲响了主卧的门,不出他所料,袁茵熹果然没有睡,她看见门外没有人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才低下头发现姚良,脸上顿时多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妈妈,我能和你一起睡吗?”姚良仰着头毫不犹豫地卖萌,袁茵熹笑起来:“不是说小男子汉要一个人睡觉的吗?”
“我今天想和妈妈一起睡可以吗?”姚良探头进了卧室,“爸爸不在,我要保护妈妈。”
笑弯了眼睛的女性很爽快地同意了,姚良果断地躺在她身边,听她再次哄自己睡觉,闭上眼镜装睡不久,就听见了又一个开门声,还有向洪华紧绷的、很不愉快的声音:“我敲门你怎么没有过来开门?”
姚良能感觉到他拽着的手臂颤抖了一下,接着是袁茵熹压低了声音的解释:“小良来找我,说害怕要和我一起睡,现在还拽着我的手不放,所以我才没有去给你开门。”
向洪华在继子面前一直装得很成功,所以明明看见他睡着了,也没有再次流露出暴戾的一面,语气也放得平缓起来:“小良睡着了?”他停顿了一下,或许是袁茵熹点了点头,他朝着洗手间走去:“你也早点睡吧,我洗漱了就睡觉。”
姚良掌心下僵硬的肢体放松下来,装睡的他都不由得头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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