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的声音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听到过,靳磊忍不住抬头看去,见面前的少年高挑纤瘦,身着世子华服,头戴玉冠,华贵而俊美,只是那张俊脸却是他所熟悉的,他惊得出声,“紫鸠?”
“先生,正是我。”睿王世子笑着点头,
靳磊震惊不已,昔日梨园身份低下的瘦弱少年怎的摇身变成了睿王府的世子?这是怎么回事?
世子身后一个身形高些的少年笑着走向前道:“先生,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月落。”靳磊也认出他来。
他打量着二人,月落作随从打扮,显然此时与紫鸠是主仆身份。
紫鸠将靳磊请至落座,“先生请坐,听我慢慢道来。”
靳磊带着满腹疑惑坐下来听他解惑。
在紫鸠的述说中靳磊得知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原来紫鸠是被人调包的王府世子,在外面漂泊了十几年后终于认祖归宗回到了家中。
事情是这样的,睿王与王妃自小青梅竹马,后来王妃生下世子就过世了,睿王伤心不已,对发妻情深意重本不愿再娶,可儿子年幼不能没有人照顾,于是他抬了一个侧妃为王妃,让她照顾世子。
那侧妃为了回报王爷,自愿饮下绝子汤,不再生孩子,决心把世子当成亲儿子对待,赢得王爷的敬重。
只是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侧妃吴氏不过是做样子罢了,她并不是因为喝下绝子汤才无子,而是因为本身有疾无法生育,她暗中将世子与娘家外甥调了包,企图让外甥继承王位。
侧妃命心腹马氏将世子抱出王府杀掉,奈何马氏实在不忍心杀掉年幼的孩子,便将孩子交给了一户农户抚养,她则回去回禀侧妃孩子已经杀死了,继续在侧妃身边当差。
侧妃无德,教得外甥自私自利,仗着王府的势在外面烧杀淫掠,引得民愤肆起。
一次偶然,吴氏的外甥看中了马氏的女儿,强行夺了其清白,马氏的女儿性子倔强,想不开寻了死,马氏求到吴氏面前要给女儿讨个公道,谁知吴氏反而叱骂她女儿无福短命,将她轰了出去。
马氏气极,决意要为女儿报仇,准备将吴氏调换世子的事告诉睿王,却被吴氏提前得知,马氏被吴氏寻了个错处仗责而死。
马氏还有一幼子,不过十岁,哭着去领母亲的尸体,谁料母亲却未断气,在临死前告诉了他一个惊天大秘。
母亲让他暗中去找被调包的世子,找到后带回王府,告诉睿王真现。
马氏的儿子不是别人,就是月落。
月落才十岁,独自一人离开家去找世子,染了风寒险些病死,被阮班主给救了,带回了戏班子,他便在戏班子落了脚,一边学唱戏一边找世子。
后来月落找到了世子,告诉了他身世,然后将他带回了戏班子,找机会去京城认亲,世子不是别人,正是紫鸠。
靳磊于二人而言就是一座让紫鸠通往认父之地的桥梁,要不是他选中紫鸠出演柒儿,紫鸠不会火起来,也就没有后面一系列的奇遇,紫鸠不可能这么顺利的进入睿王府,拆穿吴氏与外甥的阴谋,与父亲相认。
因此紫鸠和月落心中对靳磊充满了感激,得知靳磊来了京城,就迫不及待的将人请了来致谢。
听完故事,靳磊感叹不已,“我早看出两位不是池中物,会有一天出人头地,没想到竟有这般身份,真是令人惊奇。”
“要不是先生的戏本子让我和月落一唱而红,我不可能这么快回到王府与父王相认,先生的大恩大德,我永生不忘。”紫鸠朝靳磊鞠躬致谢。
靳磊忙起身摆手,“世子言重了,我不过是无心之举,世子该谢的是月落。”
要不是月落的母亲不忍杀他,留他性命,又在临死前托付月落去寻他回来,他怕是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身世。
“月落要谢,先生也要谢。”紫鸠笑看了月落一眼,道。
他已经决定了,要主人月落为义兄,请父王将月落的名字上到玉牒族谱中,以后有他的富贵就少不了月落的。
月落已经替母亲和姐姐报了仇,心愿已了,并不在意什么富贵荣华,他很感激紫鸠能将他留在身边留在王府,给他一个家,以后他不用再四下漂泊了。
“靳兄。”从睿王府出来,靳磊遇见了同乡的贡士。
靳磊看着面前风度翩翩的男子却并没有什么好感,冷淡的打了个招呼,“江贡士。”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夏清荷的表哥江淮,他也考过了会试。
不管是原身那世还是靳磊这一世,这个江淮都是靠的夏清荷供读得娶功名,也不知道他给夏清荷下了什么蛊,让夏清荷用骗婚的方式替他弄钱供他读书。
不得不说的是,江淮高中后倒也没有辜负夏清荷,娶了她为妻,还算不是太渣。
至于夫妻二人会不会因为夏清荷嫁过人而生嫌隙就不得而知了,原来的故事中只一笔带过夏清荷的结局,婚后不久病逝。
而江淮一直为夏清荷守着没有娶妻,落了好名声,最后被一个京官相中,招为赘婿,从此平步青云。
如果靳磊没猜错,夏清荷的病逝另有玄机,这个江淮也并非表面看上去这般良善光鲜,内在里不知道已经坏成什么样了。
“靳兄刚刚是从睿王府出来?靳兄如何结识了睿王爷?”江淮惊讶问。
靳磊淡淡道:“我并不认识王爷,只是与世子是旧识,这次过来世子请我过府一叙。”
“靳兄竟与王府世子是旧识,真令人惊奇,靳兄才学过人,人缘也广,咱们是同乡,以后要互相照应才是。”江淮笑道。
靳磊看他一眼,“好说。”
信他个鬼。
正因他二人是同乡,要是同位于一甲只能取一人,算是竟争对手,他才不会江淮会好心结交。
“过几日有贡士举办诗会,靳兄与我一道去吧,多结识些人对以后有益处。”江淮道。
靳磊直言拒绝,“我要闭门准备殿试,就不与你们同去了。”
江淮还要再说什么,靳磊已经带着人离开,他拧起眉,袖中的手也暗暗拽紧,靳磊如此不识抬举,他怎么有机会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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