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燕姑娘命中注定有此死劫,请姑娘节哀。”靳磊劝道。
白天他看过了,那个雨燕阳寿将近,就算不死在树妖手中,也活不过今夜,他哪怕得了先机也不能随意插手凡人寿命之事。
何林不再多言,再三道了谢,当下带着妻儿和下人离开了客栈。
靳磊又朝其它人道:“大家放心,只要我在苏州一日,就不会让妖物再害人,只是芍药是好妖,请大家给她一处容身之地。”
“我们听大师的。”众人亲见他收了树妖,对他信服不已。
靳磊道了谢,让掌柜的将华儿抬回房间休息,他带着芍药也回了房间。
“相公法力高强,我竟不知。”芍药往他袖中看了一眼,心中忐忑。
会不会有一日靳磊也将她收进那葫芦之中?
靳磊看出她的担忧,柔声道:“你放心,我永远不会对你出手。”
他也是在近日才发现,他竟然慢慢的有了法力,想来是原身沉睡在体内的仙力随着他的到来觉醒了。
“我信你。”芍药见他一脸真诚,笑着道。
靳磊和芍药在苏州待了三年,这三年他们开医馆建学堂赈济穷苦百姓,做了几百桩善事,功德薄记得满当当的。
而后他们又去了别的地方,每到一个地方就会记一本新的功德薄,待把薄子记满再离开。
几十年后,他们记满了十几本功德薄,积了厚厚的功德。
江湖流传着一个法力高强的大师与一个善良貌美的妖的传奇故事。
天神感应到两人深厚的功德,降法旨让二人重归仙班。
归位前日,靳磊去建安寺见了弘文大师,“弟子即将回归仙班,今日特来向师傅辞行。”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纳曾费劲心机也未能助你与花仙重归仙班,反而造就无尽杀戮,而上仙却能凭一已之力改写悲惨结局,重归仙界,老纳敬服。”弘文大师感叹道。
靳磊谦虚道:“弟子只是遵循师傅教诲,以善为本,普度众生。”
“上仙不但改写所有人的结局,也为老纳赎了罪孽,老纳再过百年便能得归正道,修得仙身,到时我们在仙界再聚。”弘文大师感激道。
靳磊双手合十,“弟子等着与师傅在仙界重聚。”
“相公,成了仙后我们还能在一起吗?”芍药挽着靳磊的手一边下山一边问。
靳磊笑着点头,“能,我们能一直在一起了,再也不会分开。”
“谢谢你相公,要不是你引导我走向正途,我怕是要误入歧途,别说回到仙界,怕是连性命也难保。”
在外面等靳磊的时候,芍药看到了她的另一个结局,罪孽深重而悲惨的结局。
她一阵后怕,而又庆幸万分。
靳磊笑得温和,“你本良善美好,应被温柔以待。”
芍药脸上扬起幸福甜蜜的笑意。
他们所经之处皆开起徇烂的芍药花,一片花海,美极了。
第143章 愚孝儿子渣丈夫1
下班回到家, 一屋子的哭声。
靳磊怔愣了片刻,拧着眉换拖鞋。
“儿子, 你可算回来了, 你这媳妇妈是伺候不了了。”刘桂兰见儿子回来,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走向前委屈巴巴说。
靳磊问:“妈,又怎么了?”
之所以用个又字是因为这样的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原来原身每每下班回家就能看到这样的场面,而原身的母亲刘桂兰总是第一时间开口告状。
“我给萱萱洗澡,多用了些爽身粉, 你媳妇就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我伺候她月子, 又要照顾孩子,还要做家务, 已经很辛苦了, 她一点也不体谅我, 还说我这也做不好哪也做不好, 妈这心里难受得哟。”
“又不是生了个儿子, 以为自己当官了似的,一个丫头片子,要是搁别人家, 哪会像我这样尽心尽力的照顾?她倒好, 半点不知足,要求这个要求那个,我又不是保姆, 专门是伺候她来的还是怎么着?”
“儿子你可说了,接妈来是享福的,不是干活的,她这样欺负妈你管不管?”
刘桂兰像开机关枪一样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靳磊听得一个头两个大,他看向沙发上抱着孩子边哭边哄的妻子余乐乐,叹息一声道:“妈,辛苦你了,你先回屋休息一会儿,事情我来做。”
“你上了一天班累坏了,你做什么?要我说她也坐了半个月的月子了,也够了,可以干活了,总不能老让我们伺候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把性子都养刁了。”刘桂兰说。
余乐乐听到这实在忍不住回了嘴,“哪有坐半个月月子的说法?而且这半个月来我能做的都做了,不能做的实在没办法才让你帮着做一些,我刚生了孩子,伤口还没愈合,整天忙得连躺一下的时间也没有,奶水都要没了,萱萱饿得直哭……”
“儿子,你瞧瞧你瞧?她是怎么凶妈的?合着妈做的那些都白做了是吗?合着妈啥好也没落着竟都成了不是?”刘桂兰说着一屁股坐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
“我的命好苦啊,十月怀胎生下儿子,含辛茹苦拉扯长大,儿子有了工作结了婚,本以为可以享福了,没成想又是做牛做马的命,人家牛马干了活还有一口吃的,一句夸赞,我这半点好也落不着啊。”
“我活着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干净。”
余乐乐见她这般蛮不讲理又撒泼的模样,实在气得不行,她又不擅争辩,一时间又气又急,脸都涨红了,加之以往每每这个时候,丈夫都会站在婆婆那边,狠狠的训斥她,想到丈夫冰冷的神情和话语,她全身都发起抖来。
她怀中的才半月大的靳萱又饿又怕,张着嘴哭得无比伤心。
屋子里吵得跟个菜市场似的,靳磊只觉得头痛欲裂,火气也噌噌的往上冒,他强压着怒火朝余乐乐道:“抱萱萱回房间去,别吓着她。”
不同于往常的斥骂,而是轻声细语,余乐乐微愣了一下,点点头,看了婆婆一眼,抱着女儿回了房间,关上了门。
见儿子并没有顺着她的想法去斥骂儿媳妇,刘桂兰哭得更厉害了,“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我每天累死累活的为了这个家,却没有一个人把我当回事,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不如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