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昭昀在家里等着他?孟桓摇摇头没接这个话,反而问道:“叶国男皇真的放权了?现在叶国男人也不可以做官做生意了,是不是?”
女尊世界男人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知道这些时事政事,然而女尊世界的女人们,都是温家的护卫,一定是知道一些的吧?
那个护卫明显被他问的一愣,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这么驴唇不对马嘴的问题,但还是答道:“是的,属下偶有听闻,叶国确实有这么一个好消息传来。”
“之前叶国男子身份被提高,导致咱们国边疆的男子都往那边跑,如今倒是好了很多。”
“好消息?”孟桓脸上还挂着风干的泪痕。
这算什么好消息?对女人们来说是好消息吧?可对他来说可是个天大的噩耗。
像是唯一的希望被掐灭了,还去什么叶国呢?去了还不是要如同现在这样,被歧视,被骗,被迫害。
“回去罢,走罢。”
孟桓疲惫的看了一眼文喜,手搭在他的胳膊上,稍微借一些力气站稳。
“扶我去解个手吧,然后咱们就回去。”他看着小树林远处有个峭壁,看上去应该挺高的,也不知道摔下去会不会咽气?
与其一直煎熬着,不如早点解脱的好。
文喜完全没从他古井无波的脸上瞧出什么,点着头正要扶他过去,就听远处传来数声惊叫。
听到呼声的人都下意识的顺着声音看过去,顿时被眼前看到的景象惊到了。
马车中被解救出的一干男子,被温家护卫安置在一边,等着官府的官兵来接他们回去,然后在找寻家人什么的。
数声惊呼就是从那几个男子的方向传来的。
是之前孟桓在马车中见到的那个神色木然的男子,他骤然撞在一个护卫的刀上,刀只刺进去一半。
那护卫还没来得及动作,再加之被男子疯狂的行为惊到,手中的刀没有拿稳,被男子抢了过去。
之后,那男子坚定的握起刀,自己抹了脖子,然后在尖叫声里倒在了血泊中。
他躺在地上神情似解脱似痛苦,嘴张的老大,似乎在奋力呼吸,然而那动作只会让血流失的更快,剩下完全没有别的作用。
也就十几个呼吸间,他就那么瞪着眼睛再也不动弹了。
孟桓朝着悬崖走的脚赶紧收回,心如死灰是刚刚那一瞬间的事,现在他被男子的死相吓到了,顿时没了了结自己的念头。
万一悬崖不够高,摔下去整个全身骨折,然后地上的蚂蚁小虫啥的爬到身上,那岂不是更糟糕……
好死不如赖活着,就算日子再怎么苦,那也是活着好。
他抬手扯了一下身边护卫的衣裳,然后闭着眼低声说道:“把人埋了吧,别去找他的家人,就当他没经历过这些。”
按照那些女人对他的行为,想必她们之前就祸害过别的男人,那个神色木然的男子恐怕就是其中之一。
现在他不堪重负的自戕,肯定是不想回去面对家人……那他尽可能的就帮他一个小忙吧。
护卫愣了一下,面上似乎有些不理解,但还是点头答应道:“好的,属下这就去安排,您去方便吧,然后咱们启程回去。”
“不了,直接走吧。”
孟桓摇摇头,他刚刚说什么解手只是借口而已,现在看了那男子的惨状,他就累了,什么也不想了。
护卫点头,先将他安置在临时收拾过的人贩子马车上,然后去处理那个男人的事情。
没办法,她们来的匆忙,为了行路快都是骑马过来的,女男授受不亲,她们不能带着孟桓骑马。
这边荒山野岭也找不到马车,所以就只能先借用一下人贩子的,然后到可以租到马车的地方在换。
孟桓沉默不语的上了车,他不敢往里面去,因为里面一个角落是那男子呆过的,他只挤在最边上的一个小地方,恍恍惚惚的辗转着被送回了温家。
他刚走过侧门,就见温昭昀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他了。
“你……”
“呀!小君,这是怎么弄的,怎么出去礼佛一趟会如此狼狈?”没想到旁边却突兀的出现谢允锦的声音。
孟桓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裳,有些不整,而且上面还沾着血污,看上去果真是狼狈不堪的。
温昭昀见他的模样眉头一皱,冷声对谢允锦呵斥道:“要照顾父亲就到小院待着去,别有事没事往这边凑!”
她之前都要把谢家那几个人,连同这个谢允锦一并送走了,然而父亲却突然病倒,说什么舍不得,非要谢家的人留下。
最后她去商量了半天,父亲还是不同意,说谢家别人可以走,但是就谢允锦不能走,如果她偏要赶人走,就说她不孝,还当场咳血给她看。
实在没办法,她之后暂且将谢允锦留在温家,但派珮兰与之讲过,叫他不要轻易出来晃荡。
平日里他倒算是个懂事的,然而今天不知道在哪听到的消息,偏偏赶着这个时间出现在门口。
“我走就是,表姐莫要发火。”
他来的也快,走的也快,说走就走转身就和侍人离开了。
这边温昭昀径直走向孟桓的方向,抬起手,想要扶他,可却被他躲开了。
她再次向前,虚虚的抬起手,又看了他两眼。
孟桓扭过头不去看她,扶着文喜快走了两步,绕开她之后直直向青竹苑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