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心情温和,一直都在孙琬膝下长大,十几年来他一直都不曾对她发过火、生过气,而如今这个温文儒雅的少年恼怒了。
“借着我的手杀人你很开心吗?”
孙琬听到他的话,愣在了那里。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慌张的说:“没有,娘没有,那不是元儿的错,是娘杀的她。”
“那你为什么要杀她?”
她想要的名声、地位都得到了,儿子女儿一样不缺且将军府连一房姬妾都没有。
她还想要什么?
为什么那么执着于温映婉的性命?
“因为……因为……”
孙琬说着说着哭着笑了起来,面容有些扭曲:“因为她抢走了我的男人,只要她在一日,你父亲的心就一日不会是我的!”
赵元还是无法理解:“可当年父亲还是为了你逼走了温姨!”
“那贱人走的时候还带走了他的心!”
孙琬情绪有些激动,说完这话咳出血来,赵安仟听到她说的话心情复杂。
原来孙琬早就发现自己爱的人到底是谁,可为什么他却感觉不到?
如果他能再坦诚一些,没有那么古板的认为‘门当户对’才是脸面,因为温映婉出身卑微处处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而不肯接受她;也没有那么愚孝认为李氏说的都是对的。
抛开一切外在的因素去正视他对温映婉的感情,他恐怕在温映婉喜欢上他之前,就已经喜欢上了她。
如果……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就算他现在自杀谢罪温映婉也不会回来。
赵安仟的千言万语最终只剩下一句:“你好自为之。”
当真是要她好自为之?
赵安仟翌日离开了京城,钱遵和锦鲤却留了下来并堂而皇之的住进将军府,每当孙琬毒发都会及时把她救回来。
期初赵元也会去看望她,后来两人交谈发现她依旧没有半分悔过自新,干脆也不再来。
那天的月下美人走进了他的心,成为了他心中永远的白月光。
而这光,却被孙琬狠心掐灭。
赵元恨孙琬,更恨他自己。
赵安仟回到了边关,一个人住进了当初安置温映婉静养的小院。
她说她救他是为了天庆,那他此生的任务就是保护好天庆。
她说她不能死,那他就没有资格死。
可他知道,他的心已经死了。
……
温婉呼吸的很压抑,感觉一口气要喘不上来,她猛然坐起身大口呼吸。
睡在床边的青年直接被她的动作吓醒。
吓醒后又看着清醒的姑娘发愣。
温婉平复心情,青年发呆,这种诡异的场面持续了一分钟,钱遵先回神:“师妹?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我先去叫医生,你等我一下。”
青年说完这话一溜烟的蹿出病房,独留温映婉一个人。
过了好一会儿,温婉思想还是有些混乱,总觉得自己经历了一些什么事情,仔细想想好像又想不起来了。
抬眼看看四周,是熟悉的病房,可她现在看来却觉得又些陌生,好像久很久没有见到过那么‘先进’的设备了。
钱遵叫来医生对她做了一系列的检查,种种指标显示她已无大碍,青年才松了一口气。
看着她还在走神,钱遵抓住她的手,有些埋怨的说:“明明就一个小车祸,我跟教授都没啥,就你娇贵,竟然睡了七八天。”
听到他的话,温婉又愣了愣,逐渐想到了之前的事情。
对哦,她们好像是去机场的路上出了车祸。
“教授呢?”
“教授去k国参加学术研讨,让我留下来照顾你。”
钱遵说完这话,接着说:“以后你再那么贪睡,我就扣了你的零花钱,妄想再偷偷拿我的钱买零食。”
提到这个,温婉表情有些讪讪,原来她师哥知道她偷偷用他的手机给她自己买零食鸭。
“那不是还有一半零食进你肚子里了嘛,我也没全吃呀。”
钱遵就看看她不说话。
温婉再次讪讪一笑,她想挣脱他的手,发觉他握的紧,想说让他松手,又对上他严肃的脸就又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