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公子可有应对之策?娘娘可都指着您出力了,这要是有个万一...”
早已遨游四海的神识被无情的拉回来,许至苒默叹三声,硬着头皮去敷衍他:“事事尽在掌握之中,如何会有万一。我等的就是他周文郁反应,他要是不动,想和他交锋上手都难。”
他说的头头是道,颇有歪理,那黑衣人看不透他底细,也只能再催他几句,顺带拿他进了宫的姐妹威胁一番。
许至苒既不生气也不还嘴,面含微笑的等他说完了气消了,这才甩开大袖一拱手,施施然往门外去。
一帆风顺是指望不上了,既然周文郁要挣扎,那他干脆把这淌水彻底搅浑,说亲是罢,那就说到底,一家太无趣,两家相争才有意思。
正好祁川手上还有个至关重要的小河卫,里头锻的精钢是辽东最上等的,轻骑重甲都缺不了,值得去屈尊示好。
他许至苒可是京里首屈一指的翩翩佳公子,满楼红袖招的人物,难道会比不过一介粗鄙武夫?
作者有话要说:红药:死肾!你说清楚,这是什么情况?
肾肾:这个,在现在的情况下,你嫁给瞿凤材对你爹妈,你,瞿夫人,都有好处嘛。。
红药掀桌:还不就是为了满足你对叔的执念!!!
咳咳咳,说一下新角色的性格,其实就是:男神他是个蛇精病,,分分钟炸毛给你看,但又能在炸毛边缘死死忍住。。
☆、狐假虎威
心里若是藏了事,就容易夜不成寐,辗转反侧。整整一晚上,红药压根就没合过眼,忧心忡忡,千思百虑,直捱到了天亮才迷迷糊糊睡了片刻。
梦也无好梦,一闭上眼,瞿凤材那张臭脸就飘到了跟前。
薄唇紧抿,眉头皱成个川字,眼神犀利且轻蔑,脸上分分明明写了一行字:我是绝不会看上你的,你别老缠着我,能不能离我远一点,快滚。
红药的火气一下被激了出来,极为鄙夷的睃视他:“本就是你先挑头的,现在这又是什么脸色?瞧不上我?”
瞿凤材没作声,只站着任由她嘲讽。
见他没动静,红药恶从胆边生,上前不轻不重的踹了他一脚。
瞿凤材大约是自觉理亏,不吭不声,不动弹不还手,只继续藐视苍生。
这可是出气的好时机,红药伸手把瞿凤材的脑袋压下来,啪啪啪使劲抽,抽的那叫一个通体舒畅,提神醒脑,一扫颓气。
唉,她也只能在梦里一逞威风了。
早上特意起的稍迟了些,却还是犯困,红药撑着头,昏昏沉沉的任由果子梳头,杏儿则带着小丫鬟进进出出的端热水,上早点,时不时还分心瞟一眼果子,神情晦涩难懂。
果子认认真真的替红药挽发髻,因是背对着杏儿,倒没发现她的不对劲,只是有些着急她不肯走,姑娘还等着听消息呢。
杏儿兜兜转转了许久,自觉无趣,便也干活去了,果子瞅准了空当,附在红药耳边轻声道:“哥哥说了,瞿大人...如今并不在广宁。”
红药闻言,拢在袖子里的小手默默攥成了拳头。
“...在镇东营外守了大半天,快戌时了也不见人影,到最后也只等到了贺大人,贺大人却说瞿大人上辽阳了。”
红药气得已经说不出话了,明明是他自个找上门来的,这会子却了撂挑子当了逃兵,他到底想如何,能给句准话么?
祖母至今未作表态,母亲也不曾提起此事,现在连他都跑没影了,这简直是钝刀割肉,头顶上悬利剑,不知道哪天才劈下来,痛在心头却无人可诉。
“让你哥哥继续蹲着等,反正家里现下不会管他去哪,横竖不能放过瞿凤材。”红药磨牙霍霍,杀气四散,只恨昨晚梦里没多抽两巴掌。
果子嗫嚅了一阵,谨慎的开了口:“莫非,莫非瞿大人也是蒙在鼓里,并不知情?”
红药转了转眼睛,不置可否,果子壮着胆继续道:“哥哥说,贺大人好似不知晓此事。”
“这么一说,倒也有可能。”红药突然想到,祖母和母亲可是没对她明说呀,瞿夫人大约也是瞒了人的。
果子用力颔首:“对对对,您想想,按理说这样大的事没道理不过问呀,可他一个字没有提起过,神色也一如往常,就像个没事人。”
“倘若真不是他所为,那便是瞿夫人和周大人拿的主意了。”红药慢慢簪上一只常戴的枫叶玛瑙簪,怔怔说道。
可他们两个老狐狸又是缘何联上了手?其中又有怎样的隐情?
红药摸了摸下巴,一时思绪万千。
祁二伯母这小半月过的顺风顺水,烈火烹油,出入众人相随,穿用精细气派,紫红连枝牡丹马面换下了烟灰柳叶裙,高耸的牡丹髻上是明晃晃的五根黄金大钗,豪奢得与祁大伯母不相上下。
美中总是有些不足,许公子赠了她一箱珍宝,也托了她一件要事,要她上三房的门提亲去。可惜了,凭什么便宜三房这小兔崽子,她娘家还有女孩子正待字闺中,随便哪一个都比红药上得了台面。
祁二伯母越想越气闷,手中的六角美人团扇扇得呼呼作响,一脸的不耐,祁老夫人看在眼里,颇为恼怒,愣是扛着不去理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