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文马上醒了,两眼珠子骤得睁开。
从震惊到难以相信。
我手上的力道更狠,咬紧了牙关。怒意汹涌。
我太清楚自己有多想要他死,理智让我留他个活口慢慢折磨。
但见到他,真的,我忍不了。
汪文伤的不重,随手一扬就把我手打掉,他冲我嘶吼,“黎西你他妈想死是吧?!”
闹出动静太大,加上隔壁床的病人吓得按了呼叫铃。
宁静的两边病房有了纷杂的吵闹声。
第一个冲进来的不是护士,是秦颂。
秦颂跑来我跟前,抓我胳膊要拉我走,汪文看看我再看看秦颂,表情松懈后又慌乱。
我双脚使了劲定在原地,疯狂的指着汪文鼻子骂,“汪文,我告诉你。只要你不死,你妈不死,你们活着的每一天,我黎西都不会让你们好过!你可千万别死,我有的是法子让你生不如死!”
秦颂拽着我跑出病房,下楼梯时我腿软,他马上蹲下来,示意我趴上去,我难受得鼻子发堵,他着急的喊,“你给老子快点上来!”
我不情愿的趴上去。
他背着我一阶楼梯一阶楼梯的跑,到楼下停车场拉开车门,我们坐在车里不停喘息。
他点了根烟,表情很回味,“以后我可不敢再招惹你,你真是个疯婆子,想蹲号子?”
我闭着眼,头抵在车椅背上,摇头晃脑的否认,“他死了没用。”
人死就是一瞬间的事情。痛苦不过几秒,就算在折磨人的死法,时间都不足抵消我对汪文和婆婆的余恨。
他们凭什么死。
刚才我只是没控制住失了手。
“哎,你看看你这样子,不是个笨脑子,这么精的个人,当初怎么不擦亮眼睛?”
秦颂的话戳到我痛楚,挺难堪的,我不想理他,但今天还好有他在,我才能勉强改了大劣势的局面。
“秦颂,我跟你不一样,你有资本游戏玩乐,我以前不这样,我想法简单。他对我好,他各方面都好,我也爱他,不可能算计到他头上,他是我老公啊。”
我真跟秦颂在这方面一点不一样。
到汪文原形毕露的婚后,我才渐渐体会到个中滋味。
原来婚姻里不应该只有爱,只有依赖。全身心的付出没错,不给自己留后路是大罪。
“行,你都这么遭罪了,我不补刀。我送你回去。”
“谢谢你了今天。”
“留着感谢用实际报答我。黎西,我是商人。”
他刻意强调的也是我最清楚的,本不该跟他牵扯太深,可慢慢的发展不受控,我只能先放任。
咖啡店的工作和超市的一样。没做两天就要走,我接到大顾总秘书的通知,我的职位恢复。
我没时间,就让叶九帮我去咖啡店跟宋景辉交代,刻意强调不要一分工资。
我在曾经的同事各种意味深长的眼神里。把东西一点点又摆回桌面上,搁抽屉里。慢慢的整理,不刻意避开各种视线。
我的确今非昔比,以前我是婆婆口中偷人的女表子,是泄露机密的叛徒。现在的我更丰富。
我老公出轨男人。我想离婚不成,父亲还刚刚去世。
知道这些眼光会随我很长一段时间,但总有天会消匿,我能等那么一天。
才收拾完,顾琛秘书通知我顾总叫我,我起身整理下衣服,进了办公室里。
顾琛很快停了手中的工作,再直视我。
以前我多渴望他看我一眼,看到我的乞求,能施舍我点好处。
现在我丢了这想法,他也变了。
“顾总找我来没话说?”
顾琛半天没开口,是我先提的。
“顾总不好奇我怎么回来的?”
说到这,顾琛的眼神黯淡了点,“那天我在。”
那天,宴会那天。
他该是不高兴了,好兄弟为了我出卖他,看他脸色,大顾总没给他好果子吃。
“顾总放心,我不会把您的资料泄露出去的,一个字都不会。”
我正说时,他眼神扫了我肚子处,问,“你身体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