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时经过他身边,他张口“喂”了下,我没停继续走,他不死心,还追问着。“你觉得我小叔会觉得是谁透露给我的消息啊?”
我突然停了步子,转身,眼神嗤笑他神情里的得意。
“难不成你就想嫁祸我身上?你有点脑子行不行。我告诉你有什么用,嫉妒刘怡恩让你对付她?我嫉妒她个屁!我有秦颂我能嫉妒谁,你说是吧?”
我激动时的口吻像秦颂附了身。等脱口而出这段话后才体会他脏话连篇的原因,太过瘾。
谁活着没有点软肋?他温白哪来的底气嚣张,秦颂哪说过要跟他好一辈子我就不明白,他凭什么能脸这么厚!
刚说完温白浑身的温度都降了,脸色死白如灰。浑身上下都散着不痛快。
我太痛快了,呼了口气,转身朝房间走。
赶到医院时顾琛还在,门缝里他坐在木椅子上,上半身微倾。右手肘撑着床沿,扣着刘怡恩手指。
刘怡恩暖笑着,松开顾琛的手,贴到顾琛配合她靠近的眼角处轻轻擦拭。
顾琛,哭了?
刘怡恩声音小。我听得模糊,她问顾琛,是不是自己给他添麻烦了。顾琛当然是摇头。
她又说了两句什么,眼神瞥过来发现了我,抽出手冲我招两下。示意我进去。
我推开门缝走了进去,“真对不起啊怡恩,当时我也糊涂了,没反应过来。”
刘怡恩笑开了,“不碍事。我没有生气,我晚上没睡太好,犯低血糖,吓坏你了吧。”
我扫了眼一直没抬头的顾琛,摆手说没有。
倒不太担心刘怡恩。她内心不一定比顾琛弱小。可是顾琛呢。
他罕有失去理智的时候,刚才就差点动手,他不会放过温白。
在刘怡恩的再三要求下,顾琛起身回工地,他这次没让我留下来。另请了当地的看护照看。
回去的车上气压一直太低靡,顾琛闭目,头靠在椅背上。
我想喊他,但又没了胆子。顾琛现在是一点就炸的火药,谁碰都成炮灰。
到地方车刚停下,我忍不住还是说了两句,顾琛,你千万别毁在这一步上,温白是故意的,他要的就是你出手。你如他愿就完了。
我苦口婆心的多说了两句,顾琛听完才微微侧身,冷漠的盯着我,“你担心自己的那部分不会受牵连,别紧张。”
被顾琛三两句话堵得无话可说,气得脑子窜热,我好心好意提醒他注意刘怡恩,他骂我多管闲事,我劝他别在时候对温白出手,他觉得我是为一己私利!
我火冒三丈。暗想以后再有顾琛的事我理都不理。
结果温白还真是出事了。
就在隔了一天的晚上,温白也被送进了医院。我压不住自己好奇心去看,温白病怏怏的躺床上,头侧在一边。
他见我到了才睁眼,目光泛冷的盯着我看。
我被他这凄惨样子吓到,完全不知道出什么事,他又重新闭上眼睛,无论我说什么都不再睁开。
人落到这凄惨样子,最怕的就是被笑话,他要有力气,肯定会把我揍出去病房。
结果当天我回去的途中,秦颂给我打来电话,我一提,他竟然说知道。
“他惹什么不好惹刘怡恩,顾琛忍不了就动他了。”
“那顾琛怎么对付温白的?”我捂着话筒,扫了眼驾驶位的外国人司机,说的小心翼翼,总怕泄露出去。
“投其所好呗,顾琛要整人就是往死里整的,这次那小子要吃哑巴亏了。”
投其所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