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嘴硬吧,老子先走了。”
看着秦颂步调渐急的走去电梯口,又消失在视野里,我长长的吁出口气。
顾琛那边要怎么办。五天,我就五天时间。
这事我始终找不到人倾诉商量。秦颂还忙着从宁阳这边捞货,叶九随宋景辉回去老家,每天更新点乡下动态,仿佛爱上了那里空气环境。
为顾琛这事,也因为宁刚的可怕习惯,我彻夜睡不好觉,每晚都做稀奇古怪的梦。有一次还梦到我爸爸。
他没怪我,也没说别的,就叮嘱我注意身体,一定注意身体。
他强调这句话很多很多遍,直到我醒来眼角还有未干泪痕。
现在每走一步都是一个目的,我作出什么选择都要付出相应代价,也只有我爸,只有我妈的目的,才仅仅是让我身体健康罢。
这两天我尽量让自己变得忙碌,陪我妈买菜,接送我妈从中老年中心回来,听她唠叨自己在里面发生的乐事。
我以为我瞒得很好。我妈却在我洗碗时凑到我旁边,担忧的问我是不是出事了。
我摇头晃脑的笑说没有啊,我妈不信。
“你平时哪是这样笑的。”
我妈说我太勉强,情绪全挂在脸上。
我心虚没回她,但暗想好在至少秦颂没看见,不然他又得批评我。
已然是第五天,我避无可避。坐顾老爷子一早派过来的车到顾琛妈妈的楼前,越看越不是滋味。
顾老爷子就逼着我来点这把火,我不点,顾家就完全站我敌对面,他们有理由相信我跟顾琛是同伙。连顾琛都没到对抗顾家的时候,我更不能。
手掌按紧包口,我踱步上楼开了房门。
望着这里一切,我起不了任何不舍感,但顾琛的脸始终沉在我脑海里。
临开始前,我给顾琛打去电话,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却在听了他冷清声音后,说了。
他听完后沉默,这时间太长又难熬。
我怕他阻止我威胁我。更怕他不这么做。
“你做的这一步也是我希望你做的,但我不会就此原谅你。”他沉声如是说。
一如当年我爸医院地址,不是顾琛说给温白,温白总还会打听到。可我就是恨他,恨透了顾琛。
现在换我举着柴刀在劈顾琛软肋。
他希望我能以此在顾老爷子面前证明自己跟他毫无关系,但他仍然伤心。
“我必须这么选,顾琛,我……”我吞吐着说了半天。又闷得说不出完整话,刚好突然传来大门打开的声音,一只滚烫的手从我掌心抽走打火机,又扣着我握电话的手腕往后拉。
他以环抱的姿势轻贴在我背后,熟悉的烟嗓对电话那头“喂”了声。
他是我此刻的靠背,我提到嗓子眼的气终于呼出。
“顾琛,这事我干的,你要就算我一笔,这次是我对不住你了,兄弟。”
听不见电话那头的顾琛回说了什么,秦颂松开我手又走到窗边,熟练的按开打火机,伸手把黄蓝火苗凑到窗帘下面一点距离,侧身回头,扬了扬下巴,“愣那干什么,出去点,你腿短别烧着。”
我连退几步到大门外,秦颂才满意的抬了抬手,顷刻窗帘被火海从角落瞬间到正面吞噬着。
秦颂微微弓着背,大步走出来,顺手关上门,又拉我往楼下走。
一直到楼外,再到车里。我们都没回头。
车身经过顾老爷子派车旁边,见司机举着电话,像是在汇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