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秦颂出了那事,多少人笑话秦家。也背地里说秦家绝后了,至此秦国安和郝如月,哪个不是盼着把秦颂推出去结婚生子。
结婚吧,总也有人碎语说形婚。
惟有生子,能挣回秦家的脸面,再还秦家一个挺直后背的机会。
所以郝如月在秦颂的by套上扎洞,想让我怀孕,她也明着告诉我这点,不过是怕我要是后来变卦,会影响我肚子里孩子的出生。
要是我没有闹出这一次怀孕乌龙事还好,可满城皆知秦少爷有后,却又一重锤打下来,原来没有。
才更添人茶前饭后的笑柄,约见郝如月时,总不免过过嘴瘾,嘲笑几番。
而我可能怀孕的事,就在胖妇人来照顾我时就被人恶意的泄露出去了。
所以那次在垃圾桶里看到的验孕棒,根本不可能是两道杠。
“秦姨,这事是我没过脑子闹出来的误会,我道歉。造成了后果,真对不起。”
除了道歉。我倒想不出别的。
郝如月口风松了点,但语气阴阳怪调的,“你现在道歉,不要是心里都骂我好多遍,说我不念在以前的情分上,这么怪你。”
我摇头,“没有。一码归一码,做错现在事,跟以前没关系,道歉就算没用,但也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事了。”
郝如月站起来,提着手边的包包,她干脆道,“你也不是没有补救的法子,该怎么做你自己心里知道,反正这时间还长,你可以再怀。”
她说完就走了,留下一脸无力的我。
可以再怀。
这四字从嘴巴里说出来这么简单,仿佛家常便饭,可我脑子里再想着这四个字,把我对迎接新生命的喜悦都冲淡了。
我怀孕,不再是因为我想,而是这孩子满带着各种目的的期望出生,想到这,我心里堵。
等郝如月走了很久后,我从位置上站起来也出到商场门口,刚没走两步,一辆车突然横在我面前再刹车,堵住我去路。
我想绕过去走,驾驶位突然下来个西装革履的人,他朝我恭敬的喊,“是黎小姐吗?许先生请您上车一下。”
许先生?
我拉开后车厢车门,朝里面一望,偏过头来同样看着我的许默深微笑着,安静又疏离。
我坐上车后,差异的瞥了眼副驾驶车后背,而司机已经开始踩下油门,缓缓开出去,恭敬的询问许默深现在要去哪里。
许默深看向我,先解惑,“诺成去学游泳。我在附近办事,准备去接他。你现在去哪里,我送你。”
我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在许默深眼里是非常明显的,才赶紧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先去接诺成吧。他那么小,我自己打车就能回去。”
许默深倒是没反驳我的话,又重新问了一遍,“那先去接诺成,再送你回去,行吗?”
跟他一块儿这段回程时间里,总能保证安全。我再不知道怎么拒绝,只能说好。
到诺成学游泳的地方,车刚到,门口就有个魁梧的男人站在诺成旁边,该是诺成的游泳教练。
诺成很快注意到车,他欢快的跑过来,又突然想到什么。回头去站在教练面前,伸出两双手,接过教练递过来的小书包后,弯腰九十度鞠躬后,再跑进车里,他看到我,眼睛里有惊喜,没料到还没高兴过多久,就听许默深淡淡道,“以后不要忘了规矩。”
诺成脸上颇高的兴致降了一半,努努嘴,有点沮丧又认真的点头,“知道了父亲。”
我伸手去接诺成的小书包,他却摇摇头,故意强调,“这是诺成自己分内的事情,我要自己做好。”
刚刚被许默深训了,这次规矩不少,只是在知道要送我回去之后,诺成几次绕过我,偷看许默深。最后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问,能不能跟我一起吃了晚饭再送我回去。
许默深没说话,诺成也不敢问了。
哪知道隔一会儿,许默深突然开口,竟是在问我,“黎小姐方便吗?”
我有点无措,“我没有……你们去吧。”
我正想说我回去还有点事情要忙,但诺成看向我的样子那么可怜,眼巴巴的像在等待抛食的小狗,一双眼睛水汪汪的。
我一下就心软了。
再三确定是许默深和诺成的简单用餐后,有我在不会影响到什么后,我才勉强点头答应,耳边的诺成不敢发出兴奋的声音,只扭动着小小的身体表达高兴。
他一边被规矩限制,但一边又是小孩儿的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