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腹黑话从顾琛嘴里亲口承认了,好不自然。
到晚上我准备脱衣服休息,突然摸到上衣口袋里硬硬的,拿出来一看,是诺成递给我的纸。
秦颂刚好从浴室里走出来,周身围绕着腾腾热气,视线锁到我手上,就问,“拿什么东西?”
我还没打开。想了想就拿在手里冲秦颂扬了扬,“这是给你的。”
秦颂挑眉,把腰间裹着的浴巾突然拉扯开,赤条条的就开始靠过来。
我侧了下脸,尽量不往秦颂那看,但他来的快。手指就伸到我手心里要把白纸拿走,滚烫的指尖滑在我手心里,痒得要命。
我想瞪他一眼,但不好意思抬头。纸张小心牵开的声音发出后,秦颂低哑的“哦?”了声,回话里带着笑,“没想到我媳妇这么有童心。画不错,改天找个师傅裱起来挂客厅里。”
我还想让他给我看看,他直接就再照着原来皱褶折叠好,放到床头柜上,顺手拉开厚被子,整个人都钻了进来。
“你……”我低呼,还没抱怨,他反倒提了嗓子,“这天越来越冷了,不好好盖被子总得感冒,是吧媳妇。”
他手伸过来捧我脸,嬉皮笑脸的样子,我也忍俊不禁,对上他星辰样的眼睛,又不禁叹气,“秦颂,孙芸芸那边怎么交代。”
这事的确是我们没想周到,怎么说都是给人家婚礼添了堵。想弥补又不知道何从下手。
“明天有人给你送东西,下周我回来,赵彪带孙芸芸过来咱家玩儿,你交给孙芸芸就行。”
“是什么?”我看了看他四周,空荡荡的。
“求来的挂件,开了光的。打听到了赵彪爸妈就信这个,刚好顺了意送过去,能安慰点是一点吧。再说赵彪自己的公司马上起步,是房地产行业,他一个新手免不了磕磕碰碰的,我这边拿点资源给赵彪行个方便,这最难的前三个月度过去,他小子好过了。当父母的自然就不那么迷信了。”
我听秦颂全然安排好后的交代,一句一句的都让我心里踏实。我多看他两眼,心生出阵阵暖意。他却一点不领情般,手指头伸进我指缝里,来来回回的动,充斥着暗示意味还不够。他突然抬头,迷离的眼神含笑,“你好像是安全期。”
我听后脸涨红,赶紧轻咳,“我不知道,今天吃很饱。想先睡了。晚……”
他突然一下抱紧我,手箍在我腰间,我低呼一声,他笑声更明朗,“别怕。想抱你一会儿,给我讲讲你那几天的事儿。什么都好。”
他说那几天,是我抑郁最严重的一段时间,之前完全想不透怎么会跟抑郁挂钩,就像陷在雾霾里伸手不见五指,等走出来后回头看,才能看见曾经厚重的雾霾把自己包裹得多么扎实。
“没什么事。每天好像什么都没干,一点没感觉自己难受不高兴,真的,不痛的。就跟行尸走肉一样。”
大概是什么时候开始不这样了。开始重新笑又有了情绪。是见回来的秦颂第一眼,迷雾就像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推散了,外面的阳光愈发清透,我才像活了过来。
我脑袋枕着秦颂的手臂。细细问他身上好闻的沐浴露味道,“一切好像过去的很慢,但就像眨了眼睛的事情。这样就很好,我能抱着你就好。”
“笨蛋。”他手指撩着我耳尖的头发,轻描淡写的说,“所以这是你画两个你的原因啊。”
我猛地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秦颂被我表情惊到,皱起了眉峰。
“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摇摇头,“没有……你说我画了两个我自己是什么意思?”
秦颂顺手把旁边床头柜上的白纸拿过来,当着我面打开,一只手捏着,另只手指对在纸面上,“喏,这不是两个你?这不是你?”
我盯着秦颂手里的话看,越看越觉得后背发寒。
这是诺成画的,的确看不出是出自一个不满十岁小朋友之手,上面并排站了两个长得一摸一样的女人,她们除了脸之外,身上穿着各异的衣服,一个的衣服很宽松,一个的衣服很灰暗简单。
我越看心头的异样感越强烈,有种打从心底的害怕,我盯着秦颂的瞳孔,先重重的咽了口气,他被我这姿态吓到,手伸过来扶着我手臂。
“秦颂,你调查项目事故的结果,跟许默深有关系吗?”
秦颂拧了下眉峰,他可能不想说这个。但还是沉声回我,“有关系。”
“那如果我说。我觉得项目事故的始作俑者就是许默深,你会觉得我疯了吗?”
一个人拿有这么大个胆子,用几十条人命来戏弄,可如果在这戏弄的背后,暗藏着别的意义呢。
秦颂的脸色一沉,“你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