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现在糊弄女儿,万一以后太子妃的事传开呢?
太子妃容貌受损,一旦因此被废,必然瞒不住。
他要是现在说了瞎话,将来女儿知道了该怎么看他?
不能辜负女儿的信任。
骆大都督扫一眼门口,放低了声音:“这话笙儿听了,莫要外传。”
“女儿明白。”骆笙松开骆大都督衣袖,唇角微扬。
“太子妃被一名宫婢刺伤了脸,据说落疤了。”
骆笙震惊:“竟有如此胆大包天的宫婢?”
骆大都督亦是感慨:“确实有些出人意料,那名宫婢是伺候玉选侍的……”
骆笙面色平静听骆大都督讲了个大概,一颗心却拧紧了。
刺伤太子妃的是宫婢……还是朝花?
“具体的为父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了一些风声,笙儿记得切莫外传。”
锦麟卫指挥使是外臣,掌握的稽查之权可不是用来查天子家事的。
“女儿知道。”骆笙笑着应了,话题一转,“听说舅舅要回去了。”
“你两个表兄马上要参加秋闱,家里事多,你二舅不得不早些回去。等你二舅走的那日,你和辰儿都去送送。”
骆大都督说着,心情就开始沉重了。
自从舅弟来了,每晚都由他陪着在酒肆吃,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滋润。
他真是舍不得舅弟走啊!
“过得可真快,一眨眼笙儿从金沙回来小半年了。”骆大都督感慨着。
太快了,舅弟才来就要走了。
骆大都督似是想起什么:“对了,笙儿,你开了酒肆,今年秋狩还随不随为父去?”
“秋狩?”骆笙眼神微闪,“我都把这个给忘了。”
骆大都督不由笑了:“以前你不爱参加那些小姑娘的诗会、花宴,就是秋狩最积极。”
“去,当然去。”
秋狩啊,她或许找到让朝花与秀月碰面的机会了。
回到闲云苑,骆笙就问起红豆秋狩的事。
“往年参加秋狩的都有什么人?”
红豆掰着指头数了数:“皇上会带着萧贵妃去,太子与太子妃也会去,再然后就是一些宗室子弟和武将勋贵了。”
骆笙转了转手腕上的金镶七宝镯:“太子不是最宠爱那个玉选侍么,会不会带她去?”
红豆努力回忆了一下,摇头:“太子好像只带太子妃去过。”
骆笙一想,随即了然。
平南王府一家最会做表面功夫,卫羌还只是太子,当然会给足太子妃体面。
不过今年太子妃“病了”呢。
想到这里,骆笙笑了笑。
又过了两日,骆大都督带着骆笙几人在郊外长亭送别盛二舅。
“三郎,你留在京城,不得给你姑父添麻烦!”盛二舅板着脸叮嘱盛三郎。
盛三郎笑得那个乖巧:“父亲放心,我肯定老老实实的,绝不给姑父和表妹添麻烦。”
别以为他感觉不出来,父亲大人此刻看他相当不顺眼。
他可要坚持住,不能在最后关头被嫉妒心发作的父亲拎回去。
盛二舅见实在找不出儿子的茬,没好气嗯了一声,握住骆大都督的手:“姐夫,我走了。”
骆大都督用力拍了拍盛二舅手背:“舅弟一路顺风,等到大郎他们高中,早些打算进京啊。”
“一定的!”
盛二舅走出几步转过身来,语重心长道:“笙儿,你的酒肆可要好好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