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笙露出几分不耐:“行吧,苏修撰不想承认也罢,这个问题没什么要紧,那就问第二个吧。”
苏曜心头一凛,定定望着她。
骆笙目光平静如水,令人猜不透心思:“苏修撰为何能知道我的生辰八字?”
这个问题一抛出,饶是苏曜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本事也不由满眼惊愕,继而寒意从心头冒出,瞬间爬满脊背。
这绝不是那个曾对他死缠烂打的女孩子!
骆笙又问出了第三个问题:“苏修撰处处针对我,一心要置我于死地,究竟是为什么呢?”
苏曜心中疾风骤雨,面上竭力维持着平静:“我完全听不懂骆姑娘的意思。我与骆姑娘无冤无仇,为何要与骆姑娘过不去?”
“我这不是在问你么。”
苏曜正了脸色,语气真挚:“我没有想过伤害骆姑娘,也没做过伤害骆姑娘的事。”
骆笙嗤笑:“你觉得我会相信?”
苏曜深深望着她,温声问:“骆姑娘仅仅因为怀疑,就要我性命么?”
骆笙暗叹口气。
不得不承认,苏曜很懂人心,没有确凿证据她确实不会要他性命。
不只是苏曜,对任何人都是如此。
有些底线总要守,复仇不是任由自己坠入深渊的理由。如果对谁怀疑就可以动手杀人,她岂能保证不出错。
这世上,唯有生死无法回头。
手伸入袖,冰冷的匕首抵上苏曜脖颈:“苏修撰觉得我不敢要你性命?”
苏曜面不改色笑笑,闭上眼睛:“骆姑娘尽管动手吧。”
骆笙握着匕首,目不转睛盯着他:“你不怕死?”
苏曜睁开眼,望过来的眼神格外深沉:“也怕,也不怕。倘若骆姑娘以我的性命威胁让我承认一些子虚乌有的事,那我情愿一死。”
骆笙收起了匕首:“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罢了,我懒得与你费口舌了。”
苏曜听了这话心头一喜,压下激动问:“那我可以离开了么?”
骆笙错愕看他一眼:“你想得有点多。”
苏曜被噎得顺不过气,好一会儿才问:“骆姑娘难道要把我留下?”
“不行么?”骆笙淡淡反问。
苏曜笑了:“骆姑娘莫非忘了我是朝廷命官?家人与同僚察觉我失踪定会寻找,要是在骆姑娘这里找到,恐怕会连累令尊。”
骆笙嫣然一笑:“苏修撰操心得还挺多。”
苏曜:“……”
骆笙懒得再与这人共处一室,扬声喊:“红豆。”
红豆推门而入:“姑娘您吩咐。”
“带走关起来,别让人跑了。”
红豆一拍胸脯:“姑娘您放心,保证插翅也跑不了。”
小丫鬟利落一个手刀,扛着被打晕的苏曜走了出去。
屋内安静下来,骆笙走至窗边,推开了窗子。
夜风吹进来,吹散了屋中闷气。
骆笙望着皎洁明月,微弯唇角。
也不知道等永安帝的人包围骆府,最后在大都督府中找到了状元郎苏曜,会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