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向前摸索,终于摸到了一个小小的台阶,林沉玉小心翼翼探进去,终于摸索到了一个类似桌案的东西,上面有一把钥匙。
她身后的少年,语气平静:“找到了吗?”
“找到了。”
林沉玉觉得?他语气忽然奇怪了起来,蹙眉看?向他的方向。
不?对,位置不?对。
木箱离自己大约三十步距离,为何少年的声音如此的近?不?出六尺!
灯一霎时亮起了,林沉玉这?才发现,自己站在的根本?不?是一个台阶上,而是一个类似鸟笼的巨大铁笼中!
少年已经从木箱中钻了出来,就站在笼子外,他哪里还有可怜模样?面色阴郁,眼?神冰冷的看?着她。
他单手擒灯,轻轻一拉,鸟笼的笨重巨大的铁门,哐当?一声从天?而降,锁死了林沉玉出去的路。
此时,林沉玉打倒的那?两个壮汉也起身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站在少年身后,奉承道:
“螟蛉大人?果然神机妙算!设下?此局,果然捉住了真的林沉玉!”
林沉玉愣了一瞬,不?到一日的时间?里被骗两次,这?滋味并?不?好受,她把着铁栏,质问少年:“你下?套套我?你是如何认出来我是谁的?”
少年撕下?了面皮,露出张单薄消瘦的瓜子脸来,他生的标致,却?无什么特色,往往无什么特色,才能准确扮演出各色人?的特色来。
不?是别人?,正是那?人?假扮钱为的少年。
他淡然道:“人?各有所长,你虽武功高强,可伪装在我眼?里,拙劣而可笑,我一眼?便能看?破。我的易容术已臻于纯熟,连你也不?能看?破。”
林沉玉气笑了,叉腰道:“那?你们抓我做什么?”
“有人?要买你,我们就要实现他的愿望。”
“我老实说了,是我买的我自己,可以放了我吗?”
“自己是不?需要买自己的,因为他可以完完全全掌控自己的身体,所有你的愿望是无效的。可我们不?能放你走,因为,有其他的两个客人?,同时买下?了你。”
少年似乎不?愿再解释,抬起下?巴示意。旁边的男人?拉动了什么,机关轰轰烈烈的响起,铁笼上方吊着笼身的绳子忽然断了,下?方又无物遮挡,整个铁笼就这?样,笔直的坠落了下?去,掉进了深渊里。
*
林沉玉只感觉自己被摔成了一张饼,四肢五内都疼,她本?来上下?爬楼梯就耗尽了所有的气力,被这?一摔,几乎是站都站不?起来了。
江湖险恶!
她头晕目眩,想骂螟蛉却?张不?开口,她迷迷糊糊之间?,感觉有人?将她捉起来泡进了水里,把她衣裳连带着束胸一起扒拉丢了,仔细的替她沐浴涂香。
美人?蛇一边用力搓,一边抱怨道:“这?里怎么这?么小?是不?是刚刚胸朝下?摔下?,给摔平了?”
林沉玉:……
她无力张口,吐出几个音来,隐约听出来是骂人?的话。
美人?蛇看?着她耷拉着脑袋的模样,眼?神微暗,叹口气:“我说过,这?里是阴间?,你不?该来坚持着进来的。”
她的手仔细的揉搓到她的腿根,被林沉玉一把夹住,她羞愤非常,不?许她碰。
美人?蛇弹弹她额头,语气微冷:“不?洗干净,怎么伺候人??”
林沉玉面色都白了几分。
美人?蛇冷笑:
“有两个人?想买你,这?两个人?都是男人?。男人?想买女人?,只有两个可能,一种是他想要你,一种是,他想要你的命!”
“很?巧,这?两个想买你的人?,一个是前者,一个是后者。无论前者后者,你都要洗干净,毕竟上床和下?坟之前,人?都是要洗澡的。”
林沉玉不?在乎前者,她更在乎后者。
谁想要她的命?
美人?蛇看?出来她的困惑,耐着性子解释道:“想要你命的男人?,据说,是一个被你害到家财散尽的人?。”
林沉玉愣住了。
她什么时候做的坏事,怎么自己都不?知道了?
“能和我说说,我一个人?,怎么卖给两个人?呢?”林沉玉艰难的支撑起半个身子来,趴在澡盆边缘,渴求的看?着她。
“当?然是出价,价高者得?。”
门外传来催促的声音,美人?蛇不?再言语,她粗暴的把林沉玉拎出来,擦干净身体,都给她一套衣裳:“没钱给你买衣裳,这?是拉娔诗米给你做的天?阐教的传统服饰,我找她借来了,你换上吧。”
林沉玉倔强摇头:“我不?,我就要穿那?黑衣服。”
美人?蛇暴躁起来,拿铁链捆住她的手,亲自给她换起衣裳来:“闭嘴!我不?许你再穿那?丑衣服!看?见那?丑衣服,我都萎靡不?振了!”
林沉玉被迫换上了天?阐教的衣裳。
春衫单薄,少女松松垮垮的挽着抛家髻,刚刚沐浴完的脸蛋比剥壳的鸡蛋更白嫩,微小的水珠停在鬓边碎发上,她眼?睛似乎也被洗过,霜亮干净,清澈如许。
西域舞女的上裳只有束胸那?么单薄,只能护住她胸脯,完整的露出她精瘦流畅的手臂,白皙结实的腹部?,宽大的锦裤在脚踝处收紧,露出她一段修长的小腿来,上面满是陈年的伤疤。
南朝女子,很?少见她这?般的身材,又羸弱白皙,又精瘦有力,单薄的躯体似乎蕴含了无尽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