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其他人正好赶了过来,同族的人就问她:“怎么了安筠?”
沈安筠说的云淡风轻:“没什么,只是他想教我做事,我教了教他怎么做人而已。”
这话明白的人都明白,不明白的也用看傻子的眼神看施传丰,这家伙莫不是脑子被驴踢了,敢教沈安筠做事!你要真有那本事,还是先让你家里人填饱肚子再说吧!
沈安筠对赶过来的人说:“没什么大事,大家也都离家十多天了,领完钱的赶紧先回去吧。”
跟着过来的外姓人听她这么说,领过钱的都直接回家了,当然,没领钱的外姓人也没过来。
同族的几个兄弟却没离开,施传丰准备爬起来,却被和沈安筠一起去京城的族兄一脚踩住。
沈安筠没有拦,虽然今天看到黄大人被家族除名的时候,认清了唯有自己强大才是根本,可那也并不代表,这些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就真的是不能依靠的。
再说了,自己又不是真的依靠着他们,大家最多只能算是守望相助。
她看着被踩住胸口的施传丰,神情冷傲的说:“既然你看不惯我行事,以后出车就不用来了。”
说完又对和自己一起去京城的族兄说:“大林哥,给他算账,让他走。”
大林和沈安筠一起出门,回来和出车的人一样领钱,他们这几个年轻人,领的钱数都一样,大林直接把自己刚领的那份扔给施传丰,这才抬起一直踩着他的脚,嗤笑一声:“以后说话之前先动动脑子,下次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施传丰在大林抬起脚后,顾不得爬起来,先急促的喘了好几口气。
大林可不像沈安筠,要趁着他不注意又仗着巧劲才能绊倒他,能跟着一起出去收粮的,都是五大三粗的壮汉,施传丰如果不是沈胜洲想着把闺女嫁给他,就他的身板,能不能进的来还不一定,刚才在面对沈安筠时,那种随时都能翻身的实力,在大林脚下根本不够看。
施传丰刚才被沈安筠踩在脚下时,心里是屈辱的感觉,在被大林踩过后,心中只剩恐惧。
他现在才想起,只要沈安筠一声令下,自己绝对会被这些人揍的只剩一口气。
她除了是可能会嫁给自己的女孩,还是那个从八岁开始,就领着她家,成为村中首富的沈安筠
……
沈胜洲夫妻正给跟着收粮的人发钱,突然就发现族里的几个小子,撒腿往院子那边跑,抬头一看,见闺女正用脚踩着施传丰,俩人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不是害怕闺女吃亏,而是知道,这门亲事,恐怕又不行了。
先不说施传丰被打后还愿不愿意,只他都让闺女亲自动了手,可见施传丰这个人,闺女是绝对看不上的。
闺女小时候还经常会在外面打架,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玩伴们也都强壮了起来,她就很少动手了。
施传丰能让她没忍到找人动手,其实也是一种另类的能力。
其他人领了钱都走了,只留下和沈安筠比较亲近的族中兄弟,她拿起桌子上剩下的一份工钱,又额外从钱盒子里拿了一串,一块递给大林。
他正要推辞,沈安筠就道:“出去这一趟够费心的,你还跟我客气什么呀,让你拿着就那着。”
大林看了眼周围的同族兄弟,说了声:“好”,就直接接过了钱。
他要让大家都看到,只要能为安筠出头,她是不会亏待大家的。
沈安筠见他接了,这才笑着对其他人说:“知道兄长们急着回家,今天就不留你们了,明天吧,明天上午大家都过来,咱们兄弟们再聚聚。”
众人都应了,沈安筠把人送到门口,回头就见父母正不错眼的看着自己。
院子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三人先回了屋,母亲这才问她:“到底怎么啊,怎么就动起手来了?”
沈安筠就把施传丰的想法说了一遍,然后又说出了自己的打算:“这几年爹爹为我相看了不少人家,条件是一降再降,但都摆脱不了被挑拣。所以我决定,干脆不嫁人了。”
沈胜洲夫妻听完家世人品皆无一点出色的施传丰,竟然也挑拣自家闺女,都气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接着闺女又说了干脆不嫁的话。
程敏刚才恨不得撕烂施传丰的嘴,现在却顾不得想他了,赶紧劝闺女:“别说丧气话,哪有不出嫁的闺女,大不了咱们多相看几家,总能找到合适的人家的。”
沈安筠摇头:“别的姑娘嫁人,要么是因为自己不能立足于世,必须要依附男子,要么就是心有所属而出嫁。那我嫁人是为了什么呢?我自己能立于世,男人对我也没什么吸引力。我为什么要放着好日子不过,去到别人家里,处处受刁难呢!”
程敏急切道:“可是姑娘大了不嫁人,会让人说闲话的!”
她的话刚说完,沈胜洲就先恼了:“他们敢,我闺女嫁不嫁人,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沈安筠倒是看得开:“爹你倒也不用发急,我娘考虑的也没错,只是我并不在乎别人的闲话,我既已不打算嫁人,以后自然是按着自己的心意过活,别说家里要添厨娘绣娘,就连家丁护院也都一并添了,到时候他们最多在背后说几句,谁还敢真的说到我面前不成。”
在程敏心里,女子就应该嫁人生子,人生才算完整,她正准备接着劝,沈胜洲说话了:“不想嫁就不嫁,不受他们那窝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