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筠跟着许氏理家半月,家事就被许氏全被抛给了她。
沈安筠有心想在早上就把家事理了,只是她也知道,刚接手家事,最好还是先按着旧列比较好。
最后只能先忍下改时间的想法,不过她已恢复了往日的,不到辰时就起床的作息。
杜钰竹锻炼回来,见她刚练完字,正解手臂上绑着的沙袋呢。
杜钰竹接了迎香的活,一边解沙袋,一边问:“不是想把理事的时间改到早上么,怎么都两天了,还没改?”
沈安筠:“这件事不能急,需要一个契机。”
杜钰竹把解下来的沙袋,在手里掂了掂,知道她并未随意增加份量,这才道:“你就是想的多,以后就是你管家,他们都在担心自己犯了什么错,被换下去,谁也不会傻到故意找茬。
更何况母亲早就把话放在那里,谁敢故意刁难,直接发卖了就是。
就连朝廷官员卯时就要上朝,你只是把家里理事的时间改成辰时,能有什么问题!”
沈安筠:“道理当然是这个道理,可是能平稳的过度,还是比弄的人心惶惶的要好。”
杜钰竹为她揉着手腕,道:“我只是想你能按着自己心意做事。”
沈安筠感受着他手上轻柔的动作,回他一个微笑:“你对我的好我知道,只是家里是生活的地方,能平稳的过度,还是尽量不要弄的剑拔弩张的好。”
杜钰竹越是和沈安筠相处,越是觉得自己求来了个宝。
她不但心胸开阔,从不在一些小事上计较,明明是满身锐气的人,处理事情时,却还能忍下来,用更缓慢的方法来解决。
其实归根结底,也只是不想影响家里人的生活。
杜钰竹用额头,低着她的额头:“你怎么这么温柔的呢!”
沈安筠回他:“我想让世人都温柔待你,我就要先温柔对待世人。”
沈安筠很少说情话,这猛然间的一句,让他瞬间心花怒放,直接把人抱起来,在屋里转起了圈。
直到把人都转晕了,才把人放在了东侧厅的罗汉床上,用鼻尖磨蹭着她的鼻尖说:“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都依你。”
……
沈安筠以为还要再等一段时间,却没想到,家事只接管了三天,机会就来了。
冯家老太太过寿,许氏的表姐是冯家的当家主母,冯家下了帖子来,邀请杜家全家,三日后去冯府赴宴。
第33章 赴宴
许氏为沈安筠讲两家的关系:“我与冯家的当家主母, 是嫡亲的表姐妹,你冯姨丈和你父亲即是同窗又是同年,只是老爷当年参加会试, 屡次出事,最后一次更是差点丢了性命!你冯姨丈一路顺遂,直接中了二甲进士,在外任职几年,这两年因着老太太身体一直不好, 所以才辞官在家。”
沈安筠对于冯家其他的事并未过多追问,只对许氏说:“咱们两家既是亲戚, 又是古交,老太太寿辰那天,就不能像普通宾客那样去的晚了。”
许氏点头:“必是早早的就要过去的。”
沈安筠就道:“以后我干脆一早起来就把家事理了, 以后出门应酬的事儿也少不了,家事一早都安排好, 回来无论早晚,都不会耽搁家里的事儿。”
许氏:“那样你会不会太辛苦了?”
沈安筠携着他的胳膊, 笑着说:“在咱们家只理一理家事算不得辛苦!当初我和我爹去阳兰城卖粮食, 寅时就要起床, 后来和粮店合作,虽不用起那么早了,却也都是卯时就已经起床了。现在我也是不到辰时就已收拾好,都是先练上几张字,等相公锻炼完回去, 我们再一同去您那里。我若以后早晨理事, 只是把练字的时间改到下午, 其他并没什么影响, 就是担心各位管事们,都习惯了巳时到理事厅回禀家事,我突然把理事的时间提早了一个时辰,他们会有些不太习惯。”
自从儿子成亲后,许氏就不再过问儿子院子里的事儿,直到现在他才知道,沈安筠竟然那么早就起床。
既然这样:“从来都是奴才顾着主子的时间,哪有让主子去迁就奴才的道理,你早上既然能起来,当然是早上理事更好,至于那些不习惯的,换上能习惯你的时间的人上来不就好了。”
沈安筠就道:“有了母亲这些话,就不会有那适应不了的人。”
许氏就笑,笑完之后,还是忍不提点她:“其实这次也正好是一个机会,可以换一些拥护你的人上去的。”
很少有做婆婆的,把管家权交给儿媳妇后,还教她怎么把自己的人换下来的!
面对这样的真心,沈安筠就正色道:“我家里底蕴太浅,陪嫁过来的那些人,并非家中经年的老人,我并不打算这两年重用他们,至于家里投靠过来的,也是需要慢慢考察,并不能因着他们投了我,就不管不问的全都提拔上来。人,以后必定是会换的,只不过这是一个缓慢的过程,不能操之过急。”
许氏感叹道:“这么多有利的条件,你还能稳住,看来这次我是真的不用再操心了!”
……
许氏这里说清楚了,沈安筠就直接通知下去:“自明日起,理事时间由原来巳时,改为每日的辰时。”
已经回去办差的管事,一开始接到通知还奇怪,等打听到三日后主子们都要去冯家赴宴,知道少奶奶这是想一早就把家事交待清楚了,免得从外面回来,再来理事厅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