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的小护士把该配的要都拿好放在自己背的药箱里,刚一转身就被人击到了后颈,向后倒去,纤纤顺势接住。
纤纤换上了她的衣服,并且取下了她的手环,这手环上有个类似二维码的东西,有这个才能进入鹰铁的房间。
看了看药箱里的药物,两袋点滴,两管注射液,纤纤口袋里有两玻璃瓶药水,剂量她做过调整,应该足够。
戴上口罩,背上药箱走出了配药室,而刚刚的小护士被纤纤放在椅子上,面朝里伪装出像打瞌睡的样子。
“小夏,你又要去啦。”一个年龄稍大的护士长。
“嗯。”纤纤不能多说话。
“这小夏怎么这么着急去啊。”护士长望着她离开的背影。
果然,一出医院就有一辆车在门口等着。
纤纤给他们扫了手环上了车。
到了酒店房门口,有个女保镖先搜身,再有人来检查她带来的药品,扫了手环进房间。
纤纤进了房间,悄无声息的锁上了门,不管这个门锁能有多管用。
房间里没有开灯,纤纤把药箱放在床头开了灯,幸好她在医院已经把那两瓶药水抽到了针管里,检查药品的人太粗心了。
鹰铁安静地躺在那里,灯光下,总觉得比上次在船上见到的要沧桑一些,人还是敌不过病魔。
眼前的这个人,纤纤不止一次想要至他于死地,现在竟然这么躺在他面前。
“鹰先生,吊点滴了。”纤纤象征性地告知一句。
鹰铁没反应。
纤纤将她配好的吗啡注入了点滴瓶中,这点浓度的吗啡足以在半分钟內使人昏迷不醒,但吊点滴的形式依旧会影响药效,纤纤可没这么多时间。
掐着手上的表,纤纤拿出另一支针管,这只针管里是毒,但注射入之后会引起剧烈的疼痛,所以必须想让他昏迷。
这么多年了,终于如愿以偿了。
杀了眼前这个男人,给家人报仇了。
就因为他,她才会只孤身一人,她才会变得残忍。
纤纤用针管对准了鹰铁的颈动脉。
再见了。
细小的针头就快刺破皮肤了。
突然,纤纤的手腕被一只手抓住。
“你真执迷不悟。”
什么?
他怎么还醒着?
鹰铁的手劲很大,抓得姚纤纤手腕非常疼。
“连着两天要我死,你累不累?姚纤纤。”
他知道是她,什么时候发现的?
纤纤赶紧挣脱开他的手,针管啪嗒掉在地上。
鹰铁坐了起来,纤纤瞪大眼睛看着他。
“上次在船上,我就已经认出你了,姚纤纤。”
她难道真的有这么好认吗?
纤纤走开稍远一点,死盯着他。
“在去年,这类吗啡或是其他麻醉已经对我没有什么作用了。”
“鹰铁……”纤纤只是咬着牙说出了这两个字。
“我没想到,你会在唐门。”
“呵,我在唐门又如何?我今天就是来送你上路的。”
“你倒是说了件很好笑的事,我这里有点什么事,外面的人照样可以进来把你打得千疮百孔。”
“以我命换你命,值了。”
“小姑娘,你杀不了我的。”
“这不由你说了算。”
纤纤从衣领处摸出一片陶瓷刀。
吗啡的药效对他来说完全没用,鹰铁还能快速拔下针头,利落地爬起来。
房间里的声音已足以提醒站在门口的保镖了,房门被敲响。
“哥,里面怎么了?”鹰铁手下叫他哥。
砰——
纤纤手上的刀片还未划到鹰铁,人却被他踢翻在地。
护士装让她很难伸展开手脚,索性把衣服一脱,乘机用衣服卷住他的手臂一扯,好歹用刀片扎了两下。
“呵,你在道上混了几年,我又在道上混了几年,这点你难道不清楚吗?”
“……”纤纤没有回答他。
“你就不怕因为这件事,我去找你们唐门的麻烦?唐以枫也不希望自己的手下坏事吧。”
“我还从来不知道,鹰铁先生还是个啰嗦的男人。”
鹰铁脸一黑。
若是鹰铁抓住这个机会找唐门麻烦,那她只有自己承担了,她不能让唐老和唐以枫的心血全都被她毁了。
门外的人开始不停敲门,听见里面没有回答,准备开始撞门了。
估计这门锁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房间里的杯子、电视机、台灯散落一地,纤纤手上的刀片也不翼而飞了。
鼻子上温热的感觉,也不知道是被鹰铁打到了还是什么,鼻血流了出来,纤纤用手背抹去,漂亮的脸蛋已经被弄得脏兮兮了。
“在我还没想杀了你之前,快滚吧。”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鹰铁却一把抓住了纤纤的手臂用力一拧,疼的纤纤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只能用手肘去敲击他的肋骨,但为何自己的手肘也很痛。
门锁还是不及这么多人的蹂躏,被人一脚踹开门。
就在这时,鹰铁一把拽过纤纤,直接从窗口丢了下去。
纤纤的手无意掀起了他的衣角,看到在腰部处插了根管子。
他需要腹透?!
病已经这么严重了吗?
纤纤整个人摔在树上,再掉在地上,骨头都快散架了,她只能庆幸还好鹰铁住在三楼。
这浑身上下,比想象中痛的多。
没想到自己还是没能杀了鹰铁。
“哥,怎么了?那护士呢?”一群人冲了进来,看到碎掉的窗户。
“小野猫跑了。”
楼上的人追了下来,纤纤疼得动弹不得,但她一定要走了,不然被捉到了还要赔上自己的命,这太不值了。
身后的人那些脚步声很快,纤纤又要隐蔽起来。
浑身的疼痛让纤纤都没办法自己到租的房子,抬眼看去,一家私人诊所开在角落里,不知是不是已经关门了,纤纤还是过去看了看,是个老头,正在锁门。
“别动,进去给我治伤。”纤纤压低了嗓音。
“你……你你,你什么人啊?”老头被人用枪顶着,当然害怕极了。
“别说话,赶紧进去。”
老头只得重新开门。
“帮我看看,我疼。”纤纤跌坐在凳子上。
老头回过神,才发现坐在那里血色全无的竟然是个女生。
纤纤半靠在墙头,老头也就这样开始治。
“你说你个女孩子,怎么会……”
“……”
“左手骨折了,手腕有些脱臼,我帮你先接上。”
咔哒——
纤纤死死咬住嘴唇。
“你怎么会弄成这样,额头要缝两针。”
“……”
等全部弄完,纤纤也就这么睡过去了,老头给纤纤输了液,想第二天早晨再来看看情况的。
第二天,老头再次打开诊所大门,纤纤早已离开,只留桌上一张纸条,“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她再一次失败了,这一条路似乎总与她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