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氏体面了这么多年,当下几个姨娘和一些年轻的侍妾都被叫到了这个房中,她也顾不得颜面,跪在了叶辅安的面前:“老爷,是我鬼迷心窍,在账务上做了假,可是……我不敢害夫人和大小姐啊,一定是有人在诬陷我!”
邬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到了这个时候,她心里也清楚明白,承认什么,都绝对不能承认自己害了叶骊珠。
不然到时候,自己的命肯定保不住。
叶辅安当下给了邬氏窝心一脚:“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承认?柳梣将事情全部承认了,十年前你就和她狼狈为奸来害人!”
邬氏被踹出了老远,“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血。
其他人见叶辅安震怒,都怕牵连到自己,个个战战兢兢,一句话都不敢说,更不要提去帮助邬氏了。
邬氏爬了起来,头发已经散乱了,事已至此,她再狡辩也没有用了。叶辅安看她的表情,简直像是要杀了她。
既然叶辅安已经知道了柳梣,所有的事情,叶辅安也都了解清楚了。
邬氏坐在了地上,擦了一把泪,怨恨的看向叶辅安:“是我害了姜氏!她并没有苛待我,甚至对我有恩,但我就是恨她!我就是想让她死,想让她死不瞑目!”
叶辅安气得脸色铁青:“你这个毒妇!”
其他姨娘听到了邬氏这句话,脸色全都变了,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在这里待下去。
门被踢开了,冷风灌了进来,周姨娘往外看去,当下惊诧:“大公子!”
叶嘉佑脸色苍白,沉稳的走了进来。
邬氏看向叶嘉佑,又恨又妒:“凭什么姜氏一进来就能当正妻,我却要做妾给她请安?就因为她出身高?因为她长得漂亮?凭什么她命好,生下来就是千金大小姐,还能生一对儿女?她的命比我好,我想要她的东西难道不应该?”
叶嘉佑腰上配了一把小小的剑,并不是用来杀人,而是平时练剑才用,当做装饰品。
他把剑拔了出来,一道凛冽寒光划出,叶辅安已经料到叶嘉佑要做什么,当下就要去拦住叶嘉佑。
可惜叶嘉佑眼快手快,抽剑斩了邬氏的右手,他眸色冷寒:“我娘的命比你的命好,你就要害她?世上比你命好的人那么多,你都要害?我娘命好,是她前世积了福报,今生不做亏心事,你命坏,是因为你心狠手辣,从不积福。你这样的人,就算投胎转世也要做牛做马!”
鲜血四溢,叶嘉佑的脸上也被溅上了血迹。看到这么血腥的画面,已经有人想要呕吐了。
叶嘉佑扫过了其他人:“从今以后,再有人在府上为非作歹,比她的下场还惨!”
邬氏被斩了一只手,已经被疼晕了过去。
叶辅安这是第一次看到叶嘉佑动怒,他道:“嘉佑,你先回去,我会处置她。”
其他人都不敢多留了,一句话都不敢坑,纷纷离开了。
叶嘉佑的眼睛通红,并没有听叶辅安的话回去。
他道:“爹,小时候我问她,我说我娘是怎么死的,她说我娘是生我而死,假如没有我,我娘就不会死了。”
就因为这件事,叶嘉佑一直很难过,总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姜氏。
叶辅安对姜氏的感情虽深厚,不过只是一般夫妻,并非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那种感情,两人在一起,无非是家世相当,郎才女貌。也是有了这一双儿女,叶辅安才万分感念姜氏。
十年过去了,姜氏在叶辅安心中的形象早就变淡了。如今叶嘉佑红着眼睛哭,叶辅安真真切切的意识到,是自己这个做丈夫的不对,亏待了姜氏,未保护好姜氏。
叶骊珠要出嫁时,叶辅安万般舍不得自己的女儿,担心女儿被欺负。
如今想想,当初的姜氏何尝不是姜家人的掌上明珠,到了自己的身边却被这样谋害。
叶辅安揉了揉叶嘉佑的头:“是爹不好,爹没有保护好你娘。”
邬氏动用巫蛊之术谋害叶府原夫人姜氏和大小姐叶骊珠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
邬家的人当初是倚靠叶辅安在京城立足,如今邬氏被杀,死状凄惨,邬家的人在京城也被处处刁难,被逼着离开了京城。哪怕离开京城,在外也很难混下去,毕竟他们一下子得罪了叶家和姜家,哪怕邬家的人并不知道这件事,也会因为邬氏受影响。既然当初得到了邬氏带来的好处,邬氏带来的恶果也要品尝。
叶辅安对叶骊珠心存愧疚,如今叶骊珠出嫁了,他也想来看看叶骊珠,看看自己的宝贝女儿是不是受人欺负了。
他自知对不起姜氏,生怕报应落在自己女儿的头上。
提骁其实并不希望叶辅安多见叶骊珠。可是小娇妻听说父亲要过来,兴奋得脸色发红,很开心的模样。
提骁捏着叶骊珠的下巴:“丞相好和我,哪个更好?嗯?”
叶骊珠:“啊?”
提骁又问了一遍:“谁在你心中最重要?老老实实说,不说实话就不准你去见他。”
叶骊珠清楚,只有提骁想听的话才是实话。
她道:“当然是殿下最重要,我最喜欢殿下,想给殿下生一个小世子。”
提骁刮了刮她的鼻尖:“什么喜不喜欢的,也不知道害臊。”
叶骊珠:“……”
这两天晚上叶骊珠天天喝药,总觉得喝多了就可以怀孕生宝宝。
提骁已经暗示她只喝药是生不出孩子的,叶骊珠却不信他的话。
外面还有点冷,叶骊珠特意围了一件披风。
叶辅安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这两天气色很好,压根不像是生病的样子,这才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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