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十章 师徒情深</h1>
云奴轻唤一声慢慢低头,邹衍一番话直接说到云奴内心,很多事难以预料,原本只是按照师父的安排进入高唐等待一个带有浓重胡须的男人,根本不想去过问那些带着华丽辞藻的理由,一切都是那样轻浮,云奴只想一个人静静抚琴,享受那一刻的宁静,等待一个真正的知音人,哪怕只是一瞬也是足够。
带着浓重胡须假扮成兵盟黑胡的赵括如约而来,众人进入高唐,这里是前往临淄必经之路,能够引起邹衍兴趣的男人必然是一个有本事的人,有本事的男人必然是一个无法耐住寂寞的人,身为高唐一绝,同样不会错过,至于其中布下的难题无非是要验证一下,这个人是否值得师父如此。
浓重的胡须始终无法遮掩英俊的面孔,即便是有意显露的凶相同样无法遮盖那颗带着温情的心,琴声起,剑光随之飞舞,道道光芒,世间瞬间变得静止,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两个人,一人抚琴,一人弄剑。
琴停剑止。
云奴完全呆住,若是有满树桃花相衬,一间木屋以生足矣。
云奴抬头,“为何云奴不能!”
邹衍摇头,“不是不能,而是你的内心早已尘封,除非能够找到真正能够令你打开心扉之人,或许一切都与你的经历有关,这一点为师同样无能为力!”
“云奴一直感念先生当年相救之恩!”
邹衍笑道:“说来也算不得什么,当初遇到你时虽不过十岁,不想小小年纪沦入风尘不免可惜,如此乱世世间女子陷入疾苦者不在少数,你可知为师为何偏偏选择将你带走?”
云奴摇头,“这件事云儿一直想知道,当日十几个孩童之中为何一眼选中云儿?”
邹衍道:“烟花之俗始终无法掩饰眉宇之间的高贵,邹衍一生观人无数,一眼看出此女身份必然不俗,也是你我师徒之间有缘。”
云奴笑道:“云奴从来不敢有太多奢求!”
邹衍道:“为师观测星象,圣星闪耀,你的本命星同样发出光芒,可以看出云儿必然与赵括有所关联,这次若是能够顺利回到邯郸或许能够查明身份!”
云奴摇头,“娘亲临终前交代,不得过问身世!”
“这倒是奇了,既然是名门之后,为何不能过问身世!”
“这是娘临终前遗言,云奴始终不敢忘!”
“还说了什么?”
“不要相信男人!”
邹衍咳嗽一声,“天下男儿未必都是如此不堪,难道你不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自己又是何身份?”
“这!”云奴嘴角动了一下,从小和娘亲相依为命,别人都有爹疼,云奴只有娘,每天看着娘愁眉不展,只能尽最大努力抚琴,只有这样娘才会笑,她真的好美,娘必然是天下间最美的女子。
不想灾难还是降临,一场大病,十岁的云奴每天穿梭医庐之间,家中值钱的东西尽数变卖,病情始终不见起色,最终撒手而去,只剩下一个十岁的孩童孤苦无依,那是怎样的失落,前路茫茫,一个人躲在漆黑角落里,饥饿彷徨无助。
直到遇到一个人,一个男人出现,有力的大手,脸上的笑意,直到有一天,那个眼神之中不坏好意的女人出现,终于清楚,所有的好不过是一种假象,娘说的没错,不能相信男人,男人根本不值得相信,满脸横肉的女子,藤条打在身上钻心的痛,不敢违背任何意愿,夜晚经常听见有人低声哭泣,那是无言的控诉,来到这里一生的命运从此定格,那些曾经憧憬的梦想尽数消失,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别人安排练习琴艺取悦男人之法,待成年之后成为男人玩物,如果不是邹衍出手,今生只能成为没有灵魂的躯壳任由男人玩弄。
跟着邹衍四处漂泊,看惯世间百态,同样懂得一种奇怪的术数,观星术,通过观察星体判断个人气运,这是一种玄妙的学问,邹衍为此得到极高的名望,抚琴,弄剑,这或许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人懂得隐藏自己情感未必是一件坏事,只是一味的压制反而不妥,为师是过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