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龁面色阴沉,足足打了两个月始终无法攻克赵国防线,若是无法攻克此岭根本无法进入上党,更加无法完成大王交代的任务,手中令旗一挥,三路大军再次冲出,侥幸退回来兵士重伤者被人抬走,轻伤者包扎伤口准备下一次冲杀。
关口猛然一开,一队兵马由上而下冲下,不下几千人,为首一人身体强壮丝毫不在秦人之下,手提一把大枪,大枪轮圆怒吼声阵阵,秦国兵士尚未退回,只得抵挡,那人越杀越勇,直奔岭下冲去,完全将廉颇交代忘到脑后。
廉颇人在高处连声高呼,“穷寇莫追,退兵!”
铜锣敲响,几千赵国兵士方才警觉,连忙向后退去,猛然伏在两侧秦军尽数杀出,正是秦人之中最令人恐惧的轻锐,所谓轻锐便是浑身上下不穿铠甲头盔,只是一身粗衣打扮,手持利器向前冲杀,速度远在赵人之上。
“退!”将领一声高呼,手持大枪冲向这支令人畏惧的秦军敢死队,秦人尚武,素以勇猛著称,战死沙场更是可以得到相应的爵位,家人得到土地,有此保障更加有恃无恐。
冲下阵地赵人纷纷被轻锐斩杀,将领身形晃动,怎奈身上盔甲沉重,两名轻锐迎上,一人手持石棍,一人握着叉子,将领大枪向外一拨,石棍顿时断裂,那人身形猛然扑出,无法躲避,只得枪尖一挑,正好挑中胸口,那人丝毫不退,双手紧紧抱住,继续向前,将领身子后退脚下不稳,两名轻锐趁机上前直接击杀。
廉颇拳头打在石块之上,痛失一将,连日奋战人马死伤不下万余人,如此下去老马岭一带恐难防御,若真如此,只有退到泫水一带,泫水后来又称丹河,那里是一处平原,平原后面便是天险,只要守住天险完全可以以此坚守抵挡秦国大军。
天近二更,秦国大军终于退去,老马岭回归平静,廉颇卸下盔甲大口喘气,两名亲兵端来饭食,足足十斤牛肉,外加两盆米饭,廉颇身形高大体力惊人,饭量同样出众,厮杀一日方能歇息,时间不长尽数吃光,打了一个饱嗝,指挥下去将将领尸体夺回。
一队人马偷偷顺着山势而下,不时四下打量,好在并无伏兵,找到战死的将领尸体快步返回要塞之中,火把点亮方才看清头颅已经被人砍去,这种做法未免太过残忍,死者没有全尸无法下葬。
“找个地方埋了也就是了!”
兵士答应一声,拖着无头尸体顺着山坡向下,找了一处避风之处挖了一个坑洞将尸体放入,嘴里念念有词,多半是做了鬼只有不要来找自己之类的话。
念了几遍,利用手中器具将坑洞填好。
“*军,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死伤太多,秦国不停增兵,难免吃亏!”
赵括点头,“孙子兵法有言,故胜兵若以镒称铢,败兵若以铢称镒。其中所指便是战胜敌人,就要有雄厚的实力,象以镒称铢那样占绝对优势!”
“*军,不如放弃此处要塞,以分合之法牵制秦军,以优势兵力打击对手!”
廉颇摇头,“秦军兵力不下四十万,若是一直向前推进根本无法做到分兵而制,只会被人一一击破,此计不可行!”
“不如以壁垒之法拖延秦军!”
廉颇点头,“上党之地险地颇多,如今尽数被赵国控制,增加壁垒以迎敌不失为最好办法!”
“只是*军一直不战,邯郸未免会有人认为将军不敢战,时间一久难免波及将军!”
廉颇笑道:“这一点诸位大可放心,大王乃英明之主,如今赋予廉颇专断之权已经可以看出,只要攻守结合得当寻找战机拖延秦军,秦军远道而来时间一长必然士气低落,秦与楚韩魏交恶,必然不会将战事拖太久,以免生变!”
“一切全听*军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