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平陆邑虽然是军事城邑,但因为齐国会盟之后的联军声势浩大,所以列国在这里,都逐渐有了随军商人。
操持着各种口音的列国商人,纷纷聚集在这里倒腾物资。
宋国人、齐国人、卫国人等等混杂在一起,寻找着更好的机会。
甚至还有大量的商队之中,有间谍四散出去,既刺探鲁国的情况,也刺探互相之间的情况。
魏子羽到的第一天,就发现这地方难怪被陬邑大夫摸得这么清楚,这地方的情报管制,根本就是摆设,整个就是一大筛子。
说难听点,就是个乞丐版的洛京,整个一“谍都”。
“主任!”
在平陆邑的第一个晚上,外出传递消息的属下,很快就回来了。
魏羽见人回来,便问道:“如何?”
“确实是灵姑氏,此人是越国旧年送到齐国去的,是历下宫南营郎官,如今率部驻扎城西。”
“好!”
一拍手,魏子羽立刻道,“持吴越口音者,前往再送拜帖。”
“是!”
第二天,城西的一处军营中,郎官灵姑戈被手下告知,有乡人前来拜会,特意送上些许家乡特产。
灵姑戈觉得奇怪:“故国已灭,莫非是复国之士?”
不过他想想见一见也无妨,就通知找个时间,大家会面。
随后就越好了在平陆邑的一处宅院中相见。
灵姑戈带着劲卒一百,就在宅院中等候。
快要到中午的时候,就见几十个壮汉,各自挑担,前来宅院。
这些壮汉,一个个膀大腰圆不说,身上的麻布,也是“白沙麻布”,脚上踩着的靴子,一看就知道是皮子做的。
守门的齐国士兵一看,顿时自惭形秽起来,他们齐国士兵,其实装备穿戴都算不错,可和这些“贱人”一比,竟然连“贱人”都不如,如何不让他们惭愧?
灵姑戈一看来着风度翩翩仪表堂堂,更是觉得惊异:“某久不曾返归故土,未想有这等美丈夫?!”
“哈哈哈哈哈哈……”
来人须髯飘逸,气度着实不凡,见了灵姑戈,先是大笑,然后躬身行礼道,“将军何故还在此处蹉跎耶?!”
“啊?!君是何人?又何出此言?”
作为西营郎官,灵姑戈也不是没见过风度之辈,但有一说一,和眼前这人比起来,齐国的美男子,还真没几个比得上眼前这位的。
“在下淮中魏羽,乃是汉国行者,正在使鲁。”
“什么?!”
灵姑戈大吃一惊,正要拔出佩剑,却见对方只是带着礼物前来,顿时腰间的佩剑,只抽了一半,又插了回去:“汝来此处,意欲何为?!”
“某有一桩富贵,今日特来赠予将军,将军何故无礼相待啊?”
“哼!富贵?!汉子之父,亡我大越国,此乃国仇家恨!汝竟言富贵?!”
魏羽眼神愣了一下,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叫“汉子之父”?
片刻之后,才明白欧过来,这是说吴威王勾陈嗯。
他娘的还真是到处有人传这个啊!
不过魏羽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管他呢,就算是假的,也是真的。自家老板李解,就是“天皇大帝”帝勾陈的野种。
“将军何出此言?将军在齐国,不过是闲散郎官,兵卒不过五千,车马止有二十,较之齐人郎官,将军何其悲也。”
魏羽双手向左右一指,“打开。”
“是!”
却见壮汉们将挑担放下,打开一个个箱子,里头不是珍珠就是玻璃弹珠。
“我主欲图姑苏,再霸五湖,愿同将军共襄盛举,共享富贵。以将军之才,为我主所用,必如鸿雁,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然而魏羽说话的时候,灵姑戈一个字都不想听,他眼珠子都鼓在那里,死死地盯着那些箱子,舔着嘴唇发出声颤音问道:“都……都是……给、给我……给鄙人的?”
“……”
魏羽寻思着自己好像浪费了太多的口水,就这个状况,他何必亲自来赴险啊。
“不错。”
“何时南下?可要某献城?”
猛地站起来,灵姑浮一脸激动地看着魏羽,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