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秦人就只能等死吗?
嬴渠梁不满的看向了景监,心说这家伙怎么就不配合自己?忍不住问道:“景监,传达下去,我们秦人是要脸面的人,从今日起,不准再在边师家吃饱!”
景监恍惚的回过神来,他也意识到,秦人粗鲁的大胃口似乎给主人家的庖厨带来了很大的困扰。反正一起丢脸的时候,他也感觉不到什么,可这时候嬴渠梁要表示从我做起的时候,景监还是觉得要约束一下自己的胃口。
景监小心翼翼的问道:“公子,我们吃八分饱吧?”
“不行,我们一个人顶的了其他人三四个人的饭量,绝对不能吃八分饱。”嬴渠梁坚定不移的拒绝,信心很大的开口道:“就吃三分饱,和其他人差不多,就不会被人嘲笑了。”
“吃三分饱?这会越来越饿的啊!”景监惊悚道。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一个饥饿的人,感觉一口能够吞下一头牛,但是让他只吃三分饱的话,最后一口食物咽下去之后,饥饿感觉会让人憋疯的,到时候眼睛都绿了,怎么办?
但是嬴渠梁为了树立秦人的信心,还告诫所有人,不准喝酒。
又一次引来一片哀嚎。
哺食的时候,天色近黄昏,公孙鞅急匆匆地从车上跳下来,他这几天很忙碌,似乎完全沉浸在接待各地使臣的逢场作戏之中,甚至还沾沾自喜,往来无白丁,都是达官贵人的大场面,让他这个破落的公室子弟的胸口多一种让人奇怪的使命感。
绝对不能让诸侯们看到一点失礼的地方。
白圭迎了上去,笑道:“师兄,你已经有日子没来了。”
这一刻,公孙鞅也才有些恍惚,似乎真的有几天没来边子白这里了。他这几日酒宴一场接着一场,诸侯国君面前都露脸了好几次,都快已经忘记了帝丘第一美食还是在边子白的府邸的事实。
和哪些入口难以下咽的食物相比,边子白家的伙食简直就是珍馐。
可是自己却甘之如饴的一次次巴结着去赴宴,酸涩的米酒,寡淡的肉食,自己真的是喜欢这些麻?
公孙鞅摇了摇头,他绝对不愿意承认自己是那种攀附权贵的俗流。
进入饭厅的那一刻,他看到了一脸凝重的嬴渠梁,还有被当成客人款待的几个秦人,公孙鞅迎了过去,笑着对嬴渠梁问道:“公子恐怕就是那个要当孙伯灵岳父的秦国公子吧?”
嬴渠梁好不容易表示出对美食浑然不在意的决然,没想到公孙鞅出现之后,顿时让他破功了。他沮丧道:“玩笑,玩笑而已。”
但是眼神中流露出的愤怒却出卖了他的内心,嬴渠梁在心中一遍遍的怒吼:“这个傻帽是谁?是谁?本公子要弄死他!”
而公孙鞅却连看都没看嬴渠梁一眼,丢下这个倒霉公子,坐在了边子白的下首,一如往常的开始进餐。
其中还告诉边子白:“魏侯不日抵达,太子要求朝中大夫以上出城三十里迎接。”
“你替我去不可以吗?”边子白确实不想去欣赏魏侯的风采,主要是出城三十里,还站在路边上,等上半天,很累人的好不好?
可公孙鞅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不耐烦来,似乎觉得边子白太过于轻慢了,他甚至已经忘记了,他和边子白在朝中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是小透明。甚至如果没有边子白的话,他连出仕都不可能。
但是此时此刻,他似乎忘记了:“子白,这关乎我大卫体统。”
“你我都知道,大卫从来都不是盟主。而是一个给盟主提供场地的小人物,何必让我们可怜的自尊心去给魏人践踏呢?”边子白不耐烦道。
公孙鞅放下碗碟,沉声道:“边子白!”
连白圭都被公孙鞅的这一幕个吓了一跳,饭厅内顿时噤若寒蝉。谁也没有料到,公孙鞅会如此说话。
白圭一脸迷惘之下,甚至惊恐起来。
这时候,嬴渠梁顿时跳了出来,大吼道:“狗贼,不准对边师无理,你敢再说一个试一试?”
边子白很吃惊,眼神在公孙鞅和嬴渠梁身上来回的游荡,他很疑惑,你们本来应该好的穿一条裤子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