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母亲。媳妇儿记住了。”郑氏喝了口茶。小姑子的糟心事,她多少也听了些。心里很看不上……连最起码的礼义廉耻都不顾了,她和这样的人还有什么话好说的。不过,婆婆都说出来了,她总要过去一趟的。
约酉时左右,叶瑾文来了蒋氏住处,他穿着青色团花纹的杭稠直缀,长相很儒雅。
蒋氏让丫头们在正堂摆了晚膳,她亲自起身给夫君布菜。
叶瑾文由于女孩儿的事情,对蒋氏很不满,觉得是她教养不善。一连几天都歇在郑姨娘那里。还是从嫡子处听说妻子这两日咳嗽,才过来看看。
“……雪姐儿的女红大有进益,还帮铭哥儿和阳哥儿做了夏袜。”蒋氏瞅了眼夫君的脸色,说道。
叶辰铭是大房的嫡子,如今在都察院做事。叶辰阳是叶瑾文的一个通房生的,年纪还小,养在蒋氏处。
叶瑾文听后,脸色果然好了些,“你坐着吃饭吧,老夫老妻的,别伺候我了。”
蒋氏脸上露出笑容,回道:“这辈子能伺候夫君是妾身的福气。”
叶瑾文一叹,想起蒋氏把叶府上下都料理的井井有条,也是不容易,便握住了妻子的手,道:“这些年,你也辛苦了。”
蒋氏的眼圈红了,说不出话来。这些日子,她过得也憋屈。
“好了,坐下吃饭吧。雪姐儿都要嫁人了,你多留心些。”
蒋氏点头答应了。
太阳一落下,天就变冷了,这个时节,昼夜温差还是挺大的。
顾望舒从长宁侯府出来后,直接去了严涌在京都的私宅,两人私聊了很久,临近傍晚的时候,他才坐着马车回了顾宅。
新荷见他回来,就招呼着丫头们摆了晚膳。
“……四叔,你这天天都忙,好不容易歇息一天,也不陪我……”新荷轻声抱怨。
顾望舒去净房洗手,出来后,捏捏她的小脸,哄道:“以后哪里都不去了,就在家里陪着你,好不好?”是哄小孩子的口吻。
“好。”新荷情知这是不可能的,却也止不住的高兴。女人都是内心柔软的,愿意被深爱的人哄骗着过日子。真假都无所谓的,里面有真心就好。
顾望舒见她笑的纯真,就弯腰亲亲她的脸颊。
夫妻俩往东次间去,丫头们布菜、布筷后,退了出去。
一盘青菜炒鸡蛋,清蒸鲤鱼,冬瓜排骨汤,糖醋藕片,都是清淡的菜。
新荷喜欢酸甜的,藕片吃下去不少。
顾望舒知道她挑食,逼着吃了许多青菜,鲤鱼都是挑刺后才敢喂她。
末了,新荷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发愁。再这样下去,她真的要吃胖了。
“四叔,我是不是吃胖了?”她不甘心的问道。
顾望舒揉她的额发,笑:“胖一点好,太瘦的话,抱着硌手。”
新荷忧愁的想,这还是胖了啊。
顾望舒沐浴了出来,倚靠在床头看书。新荷拿着换洗的衣服去了净房。
屋里烛火闪耀。
梆子敲第二声时,二更到了。夜,开始安静下来。
新荷从净房里出来,蹑手蹑脚的往顾望舒怀里扑。
“四叔……”
顾望舒双手接住她,搂了个满怀,“荷儿,你好香。”
新荷只穿了主腰、襴裙,暴露在外的皮肤接触到空气,冷的颤抖了下。四叔的身体像个暖炉似的。她一直往他怀里拱。
顾望舒被小妻子拱的倒吸凉气,手臂搂着她顺势在床上打个滚,把她压在了身下。
鸾帐放下,遮掩了一室的缱绻。
外间轮到云玲值夜,听着夫人隐约的呻.吟声,她羞红了脸。
云雨过后,顾望舒搂着小妻子喘.息。好一会儿,才和她说话:“最近几天,我可能都会回来的晚些,你不用等我,困了就自己先睡。”
新荷神思倦怠地:“怎么了?”
“没什么事,就是事务比较多,忙了点。你平日里无聊了,可以去陪陪外祖母,她喜欢你。”顾望舒说着话,抱她去净房清洗。
新荷“嗯”了声,搂着他的脖颈儿睡了。
次日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顾望舒上朝去了。
新荷由云朵服侍着起床、梳洗,又简单吃了早膳。她该去给叶老太太请安了。
「静安堂」依旧很热闹,叶家的孙辈都来了,陪着叶老太太说话、聊天。
叶老太太见新荷来了,招手让她坐在身边。自从出现雪姐儿的事情后,她总感到有点对不起外孙媳妇。
“昨晚没休息好吗?你这眼圈都是黑的。”她低声问新荷。
新荷一愣,想起深夜时两人的荒唐,只得笑道:“没有。”
叶老太太点点头,说道:“你要是睡不好就和我说,我这里留了些决明子,可以让丫头们给你放到枕芯里……”
新荷笑着道谢,摆手说不用。
郑氏抱着儿子听她们说话,有些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