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
“嗯。”他说:“今天是你生日,许的愿望都能够实现,所以,许个愿望吧。”
叶若轻咬咬唇,“可是……我从来不过阴历生日。”
他微顿,片晌又轻哂,催促她说:“那也许一个,告诉我。”
不明白他为何一定要坚持如此,叶若下意识问:“你要做什么?”
霍靳琰说:“替你实现。”
刹那间,叶若心弦微震,像有暖流在血液里砰然漫开。
轻轻同她稍离开了一点,她看着她眼睛的目光很深邃,“叶若,你有什么没完成的心愿,或是有什么想做,却一直没能做的事情吗?”
“……”
“告诉我,让我帮你实现。”
她像是哑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可话语空白这会儿,大脑却不经然地开始回思着近来想做,却做不了的事情。
倒……真的是有一个。
但……
目光微微闪烁,她抿唇低下眼,似是想说,却又无法说。
霍靳琰却敏锐察觉,微笑追问:“是什么?”
静默少顷,叶若诚实开了口,声线却有点低微,“离开叶家。”
“……”
她此前是真的很想离开,离开那个龙潭虎穴,离开那些讨厌的人,离开那些令她憎恨厌恶的一切。
她无法否认,那些让她避之想逃的因素里——也曾包含过逃离他。
可是现在……
看他的神色的确有刹那的僵滞,她没由来地心悸,急着解释,“可是我现在——”
“好。”可他却直接打断了,言辞笃定,笑意依然。
叶若怔怔地看着他。
他伸手,将她拉得离自己稍近,然后低唇,在她唇上烙印上一记轻吻。
“那就离开叶家,进我霍家。”
-
叶家自那日舞会过后一片狼藉,邹家内部同样风声鹤唳。
邹玲丽闭门了一周,这一日待脸上的伤终于看着不大清晰,带着叶芷与叶昭修偷回了趟邹家。
邹家大宅邹承良的书房自邹玲丽回去起便一直紧闭,所有保姆佣人全部不可以靠近。
表面上风平浪静,但书房里的哭声却从始至终就不曾停过。
“爸!这次这个事,你必须得给我和阿芷做主……那婚约从一开始说的,不就是咱家阿芷和霍家?怎么就能让那贱人给抢了去!还有叶成安那个没良心的,竟然真的就让那个叶若得逞了!他心里一直就是想着那个贱人的!”
“他还打我,他还因为这个事打了我!他一手都是咱们家提拔起来的,现在却要过河拆桥!你看我身上这些……之前还有更多,他这是故意不把咱们邹家放在眼里了爸!”
“再怎么说,阿芷和昭修可都是你亲外孙,我们这次可是受足了委屈,您不能坐视不理!爸我求求你,你得帮帮我们吧爸!爸!”
邹承良闭着眼,仰坐在沙发上像是在调养生息,眉宇间深刻蹙痕却始终不曾减弱。
尖利的哭声扰得他心烦,他终在邹玲丽又要开口前率先开了口,“好了!”
木制手杖重重点地两下。
他没好声气,“哭够了没有!”
邹玲丽啜泣声戛然一止,原本还想哭求的话语登时吞了回去。
书房中有一刹的安静。
睁开眼漠然地盯了她片晌,邹承良胸口起伏,沉声重斥。
“哭哭哭,从小碰到了问题也就知道哭!你在我这儿哭又有什么用?!”
“这男人是你自己非要选的,当初我早告诫过你,那个小子靠不上,不靠谱,你偏不信!现在有了问题又过来和我哭!你当初和我较劲的劲儿又都跑哪儿去了!”
邹玲丽自知没理,轻啜两声,声音弱了调,“那……那事情现在已经都这样了,您难道……真的就不管我了?”
邹承良没有说话。
邹玲丽的大哥邹瑞也在,在旁闲闲说:“小妹,要我说,你就跟他离婚算了,他叶成安能有今天,靠的不就是我们邹家?你跟他离婚,我明天就把他成建给搞破产,给你出气。”
提起离婚,邹玲丽颜容忽顿,再出口的言辞也隐约有了闪烁,“这、这离婚……倒也不至于吧?而且就算要离,也不能现在离啊!这现在……这叶家那儿还有挺多产业呢!再说了,我也就是想让爸和哥你们给他些教训,离婚……就严重了,是不是……”
话到最后越来越弱,她的目光也开始逃避。
到底是她自己心甘情愿,邹承良早就不意外,不冷不热地轻哂。
叶昭修说:“外公,说到底,还是那个叶若实在太可恶了!前几天还气得姐病发,你真的不能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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