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旁呼吸声渐沉,伴随着男人低沉而认真的嗓音:“小曦,以后的每一个情人节,我们都在一起过,好不好?”
她张了张口,却发现喉咙完全哽住,说不出一个字。
沈言勋将她转过来,捧起她的脸,俯下身,两人额头抵着额头,他漆黑的眸子望进她眼底深处。
“我爱你。”沉默的表白变成有声的表白,他望着她,毫不迟疑地覆上她的唇。
久违的触碰让两个人很快意乱情迷,因为对彼此身体过于熟悉,一簇火苗顷刻间燃烧成熊熊烈焰。
……
三角浴缸里铺着满满的玫瑰花瓣,贝曦肩膀上沾着一片,被他用嘴唇咬下来。
贝曦觉得肩膀痒痒的,回过头,看见男人含在唇瓣间的玫瑰花瓣,笑得一脸揶揄:“好吃吗?”
“给你尝尝?”他捏着她的下巴,将花瓣送进她嘴里。
两人搅了一会,好端端的花瓣被弄没了,贝曦倒在他怀里笑。
“你看你上次给我咬的。”沈言勋低头睨着自己肩膀上一个浅浅的牙印。
“我没怎么用力呀。”贝曦用指腹摸上去,有点凹凸不平的触感,顿时心疼地拧了拧眉,“对不起哦,我一定是没睡醒,不小心咬太重了。”
沈言勋扯了扯唇,“我这是新伤叠旧伤。”
还有今天被她抓的指甲印。
贝曦猛地想起刚才的事,一阵羞愤晕上脸颊,捏着手指拧了拧他胸口,“这是你自作自受,不能怪我。”
“好,不怪你。”男人的手在水下乱动,被她一个瞪眼逗得发笑,“是不是缩水了?”
贝曦胸前一紧:“……”滚呐!
在浴缸里闹到水凉,两人才回到卧室。
床上的玫瑰花瓣已经被之前的大战弄得乱七八糟,索性全都扫到地上,两人相拥着躺进被窝里。沈言勋在她脸上这里摸摸那里捏捏,每一寸都爱不释手,贝曦也有一下没一下摁着他的锁骨玩。
这一刻他突然发现就这么躺着,什么都不做,只要是和她在一起,都情愿一辈子就这么过去。
爱一个人,就是愿意与她消磨时光。
愿意为她放下一切,不会去计较对错,计较得失,计较是否值得。
他轻轻地用唇瓣碰她的额头,然后缓缓地挪到鼻尖,感受呼吸相融的温度。
贝曦抬起头主动亲了他一会儿,两人像嬉戏一般的轻啄,她搂着他的脖子,“能不能问你一件事?”
沈言勋贴着她的唇开口,低哑得只有气音:“什么?”
贝曦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眼睛,抬起手,温柔地触摸他的眉毛,眼睫,最后用指腹轻轻摁住他的眼角,“那时候,为什么会看不见啊?”
沈言勋目光颤了颤,但依旧还是望着她,只是眸子里依稀有暗涌。
只一个眼神,贝曦心里就抽痛了一下,抿了抿唇:“如果不想说就算了,我也不是非要知道。”
她不想揭他的伤疤,但又真的很想很想知道他的过去。
矛盾让她的心里如同一只毛茸茸的爪子在挠,带着偶尔勾扯血肉的疼痛。
沈言勋将她搂进怀里,让她的头贴着自己心口。
“十二岁之前,我跟许多普通的孩子一样,和亲生父母生活在一起。只是我爸为了工作常年不在家,就只有我和妈妈。”
“一开始生活不富裕,可是我觉得很幸福,每次爸爸回来都会给我带礼物,妈妈也会很开心。”
“直到我发现我们家突然好像变得有钱了。”
他收紧胳膊,仿佛在从她身上汲取某种勇气和力量。
“是我妈变得有钱了,开始穿名牌衣服,买名牌包,给我的东西也越来越好,经常带着我去高档餐厅吃饭,那时候爸爸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回来也是他们俩不停地吵架。”
“有一次学校提前放学,我回到家,看见我妈和一个陌生男人在床上。”他扯了扯唇,语气平静得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我不敢出声,躲回自己房间,直到半夜我爸突然回来了。”
贝曦紧张地身子缩了缩。
他安抚地拍着她的背,继续开口:“我妈被捉奸在床,那个男人跟我爸打起来,我亲眼看着我妈用花瓶砸了我爸的头。”
“那个男人想带着她跑,但两个人都被抓住了。”
“我报的警。”
贝曦握住他的手,发现早就被冷汗湿透。
沈言勋闭上眼睛,嗓音发颤:“我爸被送到医院之前就死了,我妈在牢里后来也死了。”
贝曦听得泪流满面,“从那以后就看不见了吗?”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梦里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见我爸和我妈吵架的声音,我妈和那个男人在床上的声音,还有花瓶砸碎我爸的头的声音。”他低头把脸埋进她头发里,“醒来之后,就真的看不见了。”
“警察本来想把我送到福利院,但嘉仪的爸妈把我带了回去。”
缓了一会儿,他才继续。
“后来我一直很排斥女人,因为我妈的所作所为让我恶心。”沈言勋低头望着贝曦,用大拇指轻轻抹她眼周的泪,“但或许是命中注定吧,乔昕苒骗了我十六年,我一直相信她是当年救我的人,却还是对她心有戒备。可是当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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