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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自己的残缺摊到他的面前,只是为了告诉他,他们身上都有不完整的地方。

她千方百计地想让他知道,她想与他同行。

眼眸前有雾气氤氲,他没开口,继续往前走。

“又不说话。”背上的人嘟囔道,语气中带着丝丝倦意:“明日便要走了,现下也不同我多说几句话...”

大半年未见,你难道就不想我么?

然后,她迷迷糊糊地听见,陈亦行淡淡说了句——

“明日你和我一道去。”

她霎时惊醒,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真的?你没骗我?”

“真的。”陈亦行坦然,“之前不是拉过钩的么,忘啦?”

“好耶!”

梵一顿时睡意全无,想到可以同他一道出门,心脏激动地像要跳出来似的。

陈亦行也是浅笑,他原本就打算带她去。

他心想,他的姑娘一定是见过的人太少了,才会一心扑在他的身上无法自拔,带她去外头多见些人,说不定她的心境会有所变化呢?

毕竟,他始终认为,她值得这天底下最好的。

再者,此次赈灾结束,他有把握将这普乐庵的案子做个了结。

所以,这或许也是他们在一起的最后一段时光了。

他有私心,他也贪心的想要多些和她在一起的时光,这样将来作为回忆,对他来说也是足够了。

第29章受贿若输了,我万劫不复。

车马浩浩荡荡,朝西南而行。

因暴雨接连而至,行车速度不得不放缓。约莫半月时日,一路停靠了好些驿站,终于抵达此次涝灾最严重的西南边城——涴州。

梵一原以为,既是赈灾,那这涴州必然洪水肆意、水漫屋落。

可真的到了涴州,她才发现,这里的情况与自己想象的不大一样?

皇城接到灾情时正是涴州暴雨最盛的时候,可赈灾队伍在途中花费了半月光景,如今雨势渐弱,如今的涴州城甚至连积水都没有多少了...

这?还有赈灾的必要吗?

“觉得白来了?”

从踏入涴州郊外驿馆起,陈亦行便观察到梵一的神情带着疑惑。

“大褚西南边城涝灾每隔数年便会发生,故此地的堤防修筑早已日趋完备。”他递了杯热茶给她,才继续道:“所以赈灾的重点不在于排水引流,而是...人。”

梵一恍然大悟:“那些被洪水毁坏的房屋,和被浸了许久的良田...”

人生在世,衣食住行,缺一不可。而这洪涝天灾,毫不留情地便毁了二分之一——食与住。

陈亦行微微点头,面色却是又凝重了几分。

食住不难,拨款放粮即可解决。

他担心的是另一件事——大涝过后,必有瘟疫。

“若是如此,这涴州巡抚就毫无应对之策?只是干巴巴地等皇城派人援助?”

陈亦行笑,涴州巡抚,周远槐么?

正想到他,外头的方俊便进来禀告:“掌印,涴州巡抚来了。”

“宣。”

为了便于同行,梵一这一路都是着番子的打扮,如今有客到访,她很自觉的绕到金丝屏风后头去...

“下官涴州巡抚周远槐,拜见掌印大人。”

梵一隔着屏风,隐隐瞧见周远槐已有些年纪,身材略显肥胖,可他的声音却有些尖细刺耳,不禁秀眉蹙起。

“周大人请起。”陈亦行的语气淡淡,没甚情绪,“周大人每年进献的西南奇珍,咱家很是中意。”

周远槐心中一喜,看来每年花费心思的讨好是有成效的,他躬了躬身,“掌印喜欢就好。”

“此次圣上遣了咱家和镇抚使来涴州赈灾,周大人可去拜见了镇抚使?”

“还未曾。”

陈亦行笑得温和,仿佛善意提醒般:“那周大人可不好失了礼数。”

闻言,周远槐后背冷汗涔涔。

大褚何人不知,东厂和锦衣卫水火不容,掌印这话是刻意在试探他?

他早就听在朝中当差的表亲说过,司礼监的这位掌印大人,最是笑里藏刀。他不笑的时候倒还好,若是朝你笑了,那可得仔细着了,若稍有差池,一瞬间便丢了性命。

可今日初初一见,他的皮相实在是世间少有,堪堪一笑又隐去了他眉眼间的阴鸷。若不是早有准备,他就掉进这虚无的假象里了!

他抬起衣袖拂去额间的汗珠,出声表决心:“掌印说笑了。下官只知东厂,不知锦衣卫;只识得掌印,不认得什么镇抚使。”

语气坚定,已然选好了倚靠。

陈亦行依旧淡淡笑,不语。

良久,他才开口:“听闻涴州风土饮食皆具特色,连那河蚌里头的珍珠都比别处圆亮不少?”

周远槐的心总算安定下来,虽说早就得知掌印贪如虎狼,可毕竟初次见面,他也不敢多言。万一一言不慎...

可现下他自己提及,那便好办了。

他欣喜万分,这朝廷赈灾,可是个大肥差。

涴州此地,涝灾常有。

这天灾意味着粮食颗粒无收,百姓流离失所;可于巡抚周远槐而言,却是最难得的发财机会。

先前也有不少赈灾钦差来过,大家都各有心思,只要将各自的条件谈妥,便是皆大欢喜之事。只是,有那么一次,那个宁折不弯的清廉钦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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