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毅川收回视线，嗓音清冽地开口。
“是……是我。”每次看到这个男人，她都有点紧张，这毛病都过了好多年也没改，孟语乔微微缓缓神，不好意思地跟他道歉：“蒋……蒋总，不好意思……按错门铃了。”
道歉完毕，迅速转身要离开。
蒋毅川单手撑在门框一侧，说：“是找程厉年吗？”
果然，他应该猜到，孟语乔逃离的脚步瞬间停在原地。
犹豫几秒，重新转过身，乖乖点点头，“嗯，他约我来的。”
蒋毅川清朗的眼尾顿时挑一下，这家伙又耍这个小姑娘，随即薄唇微微带个有些柔和地弧度说：“他约你做什么？”
“上次不小心泼到他裤子上，我给他清洗费。”孟语乔迎上他过分清澈沉遂的视线。
心口莫名有点跳突。
果然，她其实应该避开这个男人，不然……每次见到，自己都是有点精神‘出格’。
“多少钱？”蒋毅川像有兴趣地问道。
但实际，他只是想多看她一眼。
因为她长得实在有点和记忆里那个小姑娘很相似。
“100元吧？”孟语乔咳一声，略微尴尬地回道。
100，估计程厉年根本都看不上。
他就是看她倒贴，故意耍着她玩呢！
有钱男人的癖好，送上门的，不玩不耍就没劲，她现在了解了。
“我帮你给他，下次别被他耍了。”蒋毅川温温淡淡说道，仿佛只是举手之劳。
孟语乔却下意识就抿了下唇，眼神微微垂低，有种自卑感瞬间就从她骨子里冒出来，她自卑倒不是因为他说帮她给那100元，而是……她忽然意识到……几年前他们就有很大的差距。
现在好像还是存在，而是更大了。
所以，她为什么还要每次见到他后紧张和惶恐不安，他们从一开始就不可能，现在更是，孟语乔像从梦中惊醒般地醒悟过来，慌忙笑了下说：“蒋总，不用……我正好没机会找他呢！有这100元，我还能多见他几次。”
蒋毅川眸色微微凝了下，“你很喜欢他？”
这问话，好像超出了他们这种才见过一次两次，但几乎没有太多交集的‘陌生人’身上。
连蒋毅川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
所以他问完，就很快说：“我随便问问。”
孟语乔却哦一声，睫毛微微煽动几下，开始胡扯了：“是……挺喜欢，程总很帅气，年轻有为，我喜欢也正常。”
说这话的时候，她好想掐死自己。
程厉年就是个油腻的老流氓啊！！！
“嗯。”她这话没毛病。
蒋毅川却是有点不舒服，他不知道自己不舒服在哪？
总之就是有点微微不舒服。
大概程厉年这么耍她，这小姑娘居然眼瞎还喜欢他这款？
“呃，蒋总，既然程总不在这，那我不打扰你？”
“你等一下，我给你他的地址。”蒋毅川说着，回身去了玄关那边，玄关的鞋柜上会放着备用的便签和笔。
用来签收送上门的快递合同之类。
蒋毅川随意撕下一张便签，摘了黑色水笔的笔帽，快速在便签上写下程厉年的地址。
写完，丢下笔，将便签纸递给孟语乔。
“拿着，去这个公寓找他。”
男人节骨分明又好看的手伸来，孟语乔看着他的手，硬生生愣一下，不过很快她就回神接了：“谢谢，蒋总。”
话落，他的公寓内就传来了一个温柔的女声：“哥，你在和谁说话呀？要不要过来吃早餐？”
这声音是女孩。
孟语乔瞬间一愣，不等蒋毅川说什么，转身跑路。
走的走点快，差点栽到电梯内。
等稳住关上电梯门后，她直接就蹲了下来。
然后展开手中的便签，反复看了十几遍，他的字还是很好看，一如以前……不过，这辈子，她都不可能和他有什么了？
很快电梯到达底层，孟语乔重新站起来，把便签小心翼翼折好，放到自己的包内。
大步走向外面的烈日里。
当然，蒋毅川给她那个地址，她是不会再去的。
她知道程厉年还是会给她发信息，虽然说实话她对他真的蛮厌恶和反感，但是为了节目，只能忍了。
倒是蒋毅川……孟语乔觉得自己下次再见他的时候。
不能再对他产生任何感觉了。
*
孟语乔落跑，蒋毅川靠在门口看着已经没人影的电梯出神。
一出神就忘了自己的表妹许薇漾。
直到许薇漾拿着一块奶油泡芙，一边吃一边走过来，说：“哥，你在看什么？刚才是谁在外面？”
蒋毅川回神，转过身，看她一眼，不想多说什么：“没谁，进去吧。”
许薇漾哦一声，往嘴里继续塞看一口奶油泡芙说：“你家奶奶又给我打电话了，催我让你去相亲，你要不要去呀？”
“没兴趣。”蒋毅川单手插入裤兜，有点无奈地说说道。
“嗳，别这样……你真的可以去看看呀！”许薇漾好心，舔舔唇角的泡芙奶油，继续劝说：“你奶奶可是说了，她都给你物色好了，你就等着抽空的时候一个一个去相亲吧，要是不去，她会来逮住你的！”
蒋毅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