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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时轻笑了声,执壶给他斟了杯清酒后,徐徐开口问道:“我让你帮忙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我刚刚不是一直在跟你汇报的么?”元润和道。
傅景时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是吗?”
他的目光似乎能够穿透一切,教人仿佛觉得所有的心思都无处遁形般。元润和见状忙敛了面上的轻佻笑容,轻咳一声,一本正经地开口说道:“方才虽然开玩笑的成分大,但纪家也就那么个情况。纪家嫡支一脉,庶出的两房都留在锦川老家,所以在京都纪相府是难得清净的一处。而纪年尧一向清廉刚正,在外行端做证,在内也主张一碗水端平,内院除了继室谢氏外,就只有那纪老太太娘家外甥女柳氏一个贵妾,女眷间勾心斗角有倒是有,倒也只是小打小闹,也没甚新奇的。”
抿了口酒,他方继续道:“至于纪家几个小辈,纪年尧的独子纪天翊十八岁就投身军营,二十岁就做了正头将军,镇守在边南境,眼下黔元的叛军被击退,算一算,这纪天翊也该在班师回京的路上了。嗯,那几个姑娘可还需要我给你再介绍介绍?”
见傅景时皱眉沉吟,元润和这才起了些好奇之心,“都没问过,你怎么对纪家这么上心,难道还真的打算顺着你那个便宜娘的心意从京都娶个媳妇儿回晋陵去?”
“你当乔氏为何苦心孤诣地要和纪家攀这门亲?”傅景时眼尾微勾,笑得薄凉,“而且是为了我这个儿子。”
“呃……你再怎么着也是傅家名正言顺的嫡少爷不是。”这话元润和说得并没有多少底气,想傅景时的胞兄傅景琰,傅家的嫡长子,亲事可不就折在了一个孤苦无依的卖花女身上?若不是那卖花女品性好,傅家家业的继承人基本就毁了。而如今,乔氏居然不远千里地跑到京都来,借着八竿子打不着的情分去纪家攀亲,这其中的盘算就有些让人猜不透了。
相府的权势摆在那儿,就算要结亲,乔氏应该也想把这亲事给自己的儿子才对啊,怎么就落到了傅景时的头上。
元润和百思不得其解,只得瞅着老神在在的某人。
傅景时这回没跟他兜圈子,只从袖笼中掏出一块玉佩扔过去。
元润和接住,拿在手里翻看了一回。他捏着玉佩,惊讶地指着上面刻着的“纪”字,“这玉佩?”似是想明白了什么,他“噗”的笑出声来,“不是吧,你居然还有个娃娃亲?”
当年林氏和何云轻交好,嫁人后怀胎,二人书信往来间便以玉佩相约,约定生子为兄弟、为女为姊妹,若是一男一女便结做儿女亲家。说起来,这玉佩原该是傅景琰所持,怎的何云轻跟在林氏后头也生了个男娃,也就是纪天翊。论理说,所谓的婚约至此也便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