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薛以凝跟着自家兄长南下游玩,这甫一回京,听说好姐妹不傻了,立刻就兴冲冲地奔着相府来了。本以为纪兰漪见了她也该是惊喜有加,又岂料只得了句“你今天怎么突然过来了”。
薛以凝心里委屈,面上却不显,甚至还笑着反问了一句。
然而纪兰漪却从她的话里咂摸出点别的意思来,只那一双清水潭一般的杏眼瞅着薛以凝。
后者有些不自在地道:“好端端的你总盯着我做什么,难道是心虚了不成?”
纪兰漪偏头一笑,颊边梨涡浅浅:“心虚的只怕另有其人呢。”见薛以凝目光游弋,她改口问道,“以凝姐姐可是去见过我母亲了?”
薛以凝摇摇头。
谢氏待人虽然和善平易,可薛以凝却不喜和她接触,若论起原因,也不为其他,只是怕麻烦。
繁文缛节,总叫薛以凝觉得头疼又不自在。
纪兰漪自然知道这一点,此时面上却露出一丝疑惑来,微诧道:“以凝姐姐既然不曾从前院走,怎的却与旁人比较起来?”
—“这相府旁人来得,本郡主还来不得了?”
想到自己之前反问的话,薛以凝不由一噎,半晌,干巴巴地道:“我可没提旁人是谁。”
“哦?”纪兰漪的语气里带着些促狭,意味深长地响起。
薛以凝有些羞恼,伸手就要去拧她的嘴,一边还不忘道:“你这丫头真是越来越坏了。”
以前那个傻憨傻憨的小姑娘多好,又乖又听话,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套人的话,还拿人取笑寻开心的?
见薛以凝朝自己扑过来,纪兰漪连忙起身躲开,正巧红蕖端了点心与茶水从外头进来,她便闪身绕到了红蕖的身后。
茶水晃晃悠悠,红蕖有些头疼地看了眼围着自己追逐打闹的两位小主子,忍不住开口劝道:“我的好姑娘好郡主,可饶了奴婢吧。”
不小心溅出的茶水散发出馥郁的清香,一丝一缕地萦绕在鼻翼间,薛以凝嗅见了,下意识地停了下来。
“咦,这是什么茶?”
紫檀木托盘上盛着一碟豌豆黄和两盏清茶,装点心的是白底兰花的普通碟子,可盛茶的却是通体剔透晶莹的白玉杯,茶色微清,与玉杯相映成趣。
薛以凝伸手端了一杯在手里,仔细地瞅了眼,送至唇边抿了口。
她凝眉品咂,须臾便舒展开眉头,眼睛亮亮的看向纪兰漪:“这茶,滋味却与寻常的茶不太一样。”
纪兰漪理了理鬓发,从红蕖手里接过茶,不急着喝,只与薛以凝道:“先用少许桂花煮水,水沸滤去桂花,之后再用那浸了桂花香的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