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又或许是注意到了却不放在心上。因此,自然也不会知道,那丫鬟偷偷地把他这话转给了乔氏听,直接将乔氏曾对他的看重之意败了个一干二净,甚至还被一并记恨了上。
从傅家别庄到平安街只隔了两条巷子,穿过胡同巷,走了半条街,立在街头,顺着晏集手指的方向而望,一眼便能看到丁三酒铺的招子。
那龙飞凤舞的“如云”二字写得倒是颇具风骨。
此时的酒铺前冷冷清清,即便有人偶尔经过也是步履匆匆,连往酒铺里瞄一眼的人都没有。
傅景时视线投过去,很快就注意到那斜倚在门边的高大身影。
锦绣衣袍,器宇轩昂,不是纪天翊又是哪个?
但见他抱臂而倚,似是百无聊赖一般,正用脚逗那围着他打转的小土狗玩,至于那丁三则是点头哈腰,正一脸讨好的在与纪天翊商量着什么。
傅景时静静地看了一时,抬腿走了过去。
“纪兄。”
听见这一声,纪天翊立时就抬起了头,瞧见出现在酒铺门前的一行人,他淡淡挑眉,至于别的意外情绪却是没有。“傅三公子可是叫我好等。”
闻言,跟在傅景时身后的晏集的眼风立即就扫向了一旁的丁三,而后者则是一脸无辜地直摆手。
丁三心道:“我可真是什么也没敢说啊。”
傅景时看向纪天翊,“既是如此,就由景时做东,请纪兄吃上一杯水酒。”
纪天翊道:“别指着我跟我家老头儿一样好糊弄,不是最烈的酒,可入不了本侯的口。”
言罢,二人相视一笑,竟是直接就离了酒铺。
晏集随即跟了上去。
而元润和则愣在了原地,良久,他回过神来,推了推一旁同样目瞪口呆的丁三:“你可瞅明白了?”
丁三下意识地摇头。
“笨呐。”
元润和转了转手里的扇子,快步也追着傅景时与纪天翊而去。
“阿弥陀佛,可算是送走了那位大神了。”丁三站在酒铺的门口,确认人都已经离开了平安街,才双手合十朝着东西南北四方拜了又拜,不提。
到了积香楼,傅景时吩咐掌柜把当年酒楼开张之日埋入酒窖的女儿红取了两大坛出来后,才亲自引着纪天翊上楼,入的依旧是“兰室”。
十年的女儿红算不得稀奇,但积香楼酿的酒素来与别处不同,单以这两大坛女儿红细论,最值得称道的不在于其年份几何,而是在于酿酒方子有所改良。故而,当掌柜解开酒封的时候,醇厚浓烈的酒香霎时间就溢满了整个雅间,甚至兰室之外的其他雅间都有宾客开始打听起来。
傅景时执壶斟酒,敬了纪天翊一杯,“昨日之事,是景时连累了三姑娘,改日定当亲自登门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