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慕景出声,夏芙蓉开口就是一堆问题。
“母妃,你先听我说,是……是我弄错了……”
闻言夏芙蓉眼带喜色,抓着儿子的手臂:“弄错了?也就是说阿瑜和孩子都没事,对吗?那我去看看,阿瑜肯定吓坏了。”
“不是,母妃,阿瑜她……她没有身孕,是我弄错了,前些日子,我见阿瑜老是犯恶心,还喜酸,便以为她有了。”
“所以你也没找大夫替她把把脉?”
“母妃,阿瑜当时是未嫁之身,我……我怎好让大夫去把有没有喜脉。”
夏芙蓉脸上失落尽显,到肚子里的大胖孙子,就这么没了?
听了慕景的话,她更气,打了几下慕景的肩:“不把脉,你胡说什么有身孕了,还不好意思让大夫把脉,祸害人家小姑娘的时候,你就好意思?臭小子,你赔我孙子……”
我当时也是被下了药,没有意识。
他怎么听着母亲的话里,好像自己那夜是故意欺负阿瑜的一样。
慕景任由自己的母妃拍打发泄不满,只要不为难阿瑜,别对阿瑜颇有微词便好。
夏芙蓉拍打了几下,闷闷的出声:“我去看看阿瑜,你自己去和你父皇解释。”
慕景这才发现,没看见自己父皇的人影。
“他人呢?”
夏芙蓉没好气的回应:“在前面巷子口呢!”
原本女人小产,乃血光之灾,男人见了自然不好,夏芙蓉心里颇有忌讳,便让萧鼎等在巷子口,自己先进来看看。
而此时,孟怀提着杀猪刀,气势汹汹朝慕家赶来。
一路上,他想着女儿可能现在正痛不欲生,便揪心不已。
慕小子个挨千刀的,等会看自己怎么收拾他。
慕家孟怀让孟听安带着他,偷偷来过一次,除了……有点远,其他都还好。
孟怀没想到的是,姜清怕孟听安时常来吵闹孟婉瑜小两口过日子,她指给孟听安的路是绕了一圈的。
孟怀气喘吁吁的提着刀,看着再过一个巷子口就能到慕家。
他正了正自己头上的官帽,心想,今日就要给慕家父子点厉害瞧瞧。
这才成亲两日,连回门的日子都没到,就敢不好好待他的宝贝女儿。
他—要让那个教书匠亲家和小戏班主女婿,见识一下官老爷的威风。
想着女儿还等着自己去给她撑腰,孟怀加快了脚步。
然后,抬头一见前面,在巷子口徘徊的人有点熟悉。
好像……好像圣上。
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自己看错了?
孟怀揉了揉眼,走近了一些。
一看,真的皇上。
孟怀背过身,怎么办?不知道圣上有没有看见自己?
要是没看见,他现在往回跑,还……还得及吗?
随及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的竟然是朝服,心里咯噔一下,完了。
刚刚他还抱有一丝侥幸,就算皇上看见了自己,他也不一定能认出来。
现在这一身朝服,怕是逃不过圣上的火眼金睛。
毕竟自己前些日子,才推荐了宋遇白去徐州,当时整个户部的人,皇上就夸了自己。
当时自己一定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于是,他认命的转身,向萧鼎走去。
同时,萧鼎也是转身背着他的,他当然看见了一身朝服的孟怀。
只是萧鼎看着他的官服,只知道是户部的人,实在想不起来是谁。
嗯,应该是个不起眼的杂役官。
萧鼎想着自己现在一身寻常百姓的穿着,且刚刚散朝前,他谎称是龙体不适。
这……被自己的臣子当场抓包,实在是有损帝王威严。
他只希望这个户部不起眼的杂役官,能懂事,就装作没看见自己,或者压根没认出自己……
“臣孟怀,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鼎心里的想法,在这一声响亮的叩拜之声中,彻底破灭。
“咳……咳,爱卿平身。”萧鼎咳嗽了两声,掩饰尴尬。
刚刚他说,臣孟怀?
萧鼎想来想去,原来是户部那个近十年都没迁升的榆木脑袋。
他实在对这位爱卿,没有什大印象。
要不是前些日子,孟怀提出让宋遇白去徐州,这么合他心意的提议,萧鼎觉得,他可能完全不记得户部还有这么一个人。
“孟爱卿,怎会在此地?”
就他所知,臣子下朝不用经过这里吧!
这整个巷子住的都是小老百姓。
这个孟怀没事在这里瞎逛什么?还弄得自己好尴尬。
“回皇上,臣……臣前几日路过此地,捡到了一把屠猪刀,臣想丢刀的百姓心里必然着急,今日就来这里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见失主。”
孟怀不是个惯会说的人,一席话说得十分忐忑。
不然,他总不能告诉圣上,自己正准备提着杀猪刀,去吓唬自己的亲家和女婿吧!
萧鼎听闻他手里的就是杀猪刀,忍不住又偷偷瞥了一眼。
果然,好威风。
所以,自己的亲家也有一把如此威风的杀猪刀?
对此,萧鼎对于儿子给自己安排的教书先生身份越发不满。
萧鼎看着这把威风凛凛的杀猪刀,想着,这会不会就是自己的亲家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