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艾伦默然地望着老人。
他当然有所猜测了。
但是，他就是开不了口去问。
他觉得老人或者不会正面回答，或者会敷衍他，但像现在这种几乎是挑明瞭的讲法，他还真的没有猜过。
“你……”
“这个世界都变成这个样子了，有些事情就开门见山的说吧，我认为合作者之间最不需要的就是猜疑。”
威因斯手一招，后方的书架便飞过来一本书卷。
老人把泛黄的羊皮书卷摊开。
上面是一幅人物图，还有一些文字记述。
“这位看起来精神奕奕的老人，就是奥古斯塔.英尼斯，这是他的自画像。”
艾伦先前也有看过这书卷，不过就是看了几眼。
现在他深深地盯著书卷上的图画。
“是不是觉得我和他有几分像？”
威因斯呵呵一笑。
“毕竟他算是我的前辈，我们使用的形象，不如说思考方式本身也是很类似的。”
“我想过你可能和他是同一人……果然不会有这种事情吧？”艾伦在自画像上收回了目光。
“因为我们很弱小，我们为了摆脱影响，是彻底的脱离了混沌，我们化为了真正的精神实体，我们也拥有了寿命的限制，这就是我们，喜爱人类的恶魔。”
威因斯作出的告白，就算艾伦早有左右心理准备，他的心情依然是激荡起伏。
“混沌包容一切，恶魔并非只有负面的恶意的，不会仅仅是单纯的欲望个体，其中当然会出现某些特异个体，只不过机率非常少……就我所知，只有我和那位大贤者是如此。”
艾伦轻轻吐了一口气。
“你们……想要的人类的欲望是什么？”
“我觉得你其实知道的，这种话说出来有点羞耻……那位大贤者想要的是‘和平’，他想要的是‘爱’，而我，我要的是‘希望’。”
威因斯难得地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恶魔想要的就是人类的欲望，他们会吞噬欲望……但是，有些恶魔的口味不同，他们没有彻底被混沌所影响，他们仅仅是接受了较为正面的一部分，我就是这种例子了。”
“吞噬爱与和平，吞噬希望，这不就是反过来的让人失去了希望吗？”艾伦皱起了眉头。
“不，我们并非直接吸食人类的希望，我们是吸收他们散发出来的希望，我们的确有能力直接吞噬他们的正面感情，但我们是不会这么做的，因为我们就是这样的恶魔。”
恶魔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很纯粹的。
纯粹的邪恶，又或者是与之相反的纯粹的博爱。
“我们想要保护人类，我们想要保护世界，这没有什么理由，就跟常见的恶魔想要破坏与吞噬欲望一样，没有理由，因为这就是恶魔，因为这就是我们。”
“还真突然啊……你突然的把一切都解释清楚……”
“只不过是没有一个好时机说出来，我没有想要特别隐瞒，反正你是知道的，我的时间已经不多，我不过是想把希望留下，你一定要知道得更清楚才行。”
威因斯深深地看着艾伦的双眼。
“我想把希望付托给你，我觉得你手握着真正的希望……为了让这个世界以及人类的文明继续延续下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