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咯咯咯,现在时刻早上七点整。咯咯咯,咯咯咯,现在时刻早上七点整……”
“卧槽,什么声音!”乐尧被这个闹铃吓醒,而陈四非却十分熟练地把闹钟关掉。
她半眯着眼反射性坐了起来,转头发现乐尧在床上,问:“你怎么又偷偷上来了,你全身都是胆啊?”
不过她居然睡得那么死,都没察觉到他在旁边。警惕性减弱,这种感觉真不妙啊。
乐尧第一次爬床没被打,他觉得自己又靠近她一点点了,这是不是证明她渐渐习惯了他的存在呢?
“或许你潜意识中已经把我当成自己人,不排斥我在旁边了?”他侧躺着看向陈四非说道。
良久,乐尧只听到她说:“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被自以为亲近的人伤害,是最猝不及防的。
在大众眼里,血缘关系是最亲密、最紧密、最可信的。可连她的生父都会伤害她,说把她当亲生女儿的继父也想侵害她。所以今后无论对谁,为了能安全自在地活着,她都需要保持警惕性。
“那样的话对你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你要么忠于我,要么去死,怕吗?”陈四非俯身对着乐尧,皮笑肉不笑。她用有些粗糙却纤细的手指滑过他的脸,像一条随时会吞掉眼前猎物的毒蛇。
乐尧按住她在他脸上的手,用脸蹭着,用那双好看又熟悉的眼睛看着她,什么也没说,却能看出肯定。
陈四非愣了一下,立即把手抽了出来,下床穿上鞋子后离开了房间。
他不是小洵,他是乐尧,是活生生的人,是不能放松警惕的男人,她绝对不能让男人有伤害她的机会。陈四非持着这样的想法,去了卫生间洗漱。
乐尧对陈四非这样的举动已经习以为常。这两三年来,他面对她时碰的壁能绕W市一圈。他知道她无法信任男人,觉得任何男人对她好都是有所图,也不允许自己对男人有依赖。如果所图的是她还不了的,或者是她容忍不了的,那她就会把这人推开或者撕碎。
她的外在极其强大,但内在又极易没有安全感;可她的内在同样强大,因为她自己就能给自己安全感,根本不需要靠任何男人。
乐尧知道自己也是个俗人,他对她好也是有所图。可他在大众眼里所有的外在优势,都攻略不了她,但她如此让他着迷。他想在她的身边有一个固定的位置,想她能一直容忍他去靠近她。
陈四非离开房间不久,乐尧的手机却响了,是乐嵂打来的。
“你去W市做什么?还对我们撒谎说去姥姥家!”电话一接通就传来了乐嵂质问的声音。
乐尧在家里最怕他哥。心想果然被他哥查到了,那人也太不靠谱了吧!说是不暴露他呢?
“哥……我错了。你别告诉爸妈,不然我又得被禁在家里了。”他不忌讳,但他父母忌讳。老人家大多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知道你还往那边跑?下午我们就去看姥姥了,到时候你不在,回去看爸妈怎么收拾你!”乐嵂觉得这破弟弟总是不干正经事,让人担心得很。
乐尧哪知道他们家今天去他姥姥家,不是说过几天吗?他赶紧说道:“哥,我的亲大哥!你帮我圆一下,我明天就赶到姥姥家,行吗?”
乐嵂拿乐尧这个弟弟没办法,他们年龄差了十岁,全家都宠爱乐尧,他自然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