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那塔被腹部的绞痛闹醒,迷迷糊糊爬去厕所,是一通又吐又泄,重新躺在床上的时候,身体已经虚弱的不行,腹部的疼痛却是有增无减。
一个人一间屋子守着漆黑的夜,而且又生着病,这滋味可想而知,眼泪落了下来,甚至能听到泪水撞击黑夜的声音。
孤独将她深深的包裹,不由的又想起了过去的四年里,曾经无数个这样的夜里,她就这样一个人,忍着被烧坏肌肤腐烂的疼痛流泪到天亮。
以前,哪怕她知道他在哪里,却也不敢找他,可是如今不同了,她能光明正大的站在他面前了,况且还有了一夜的温存,她突的有些不甘这样一个人疼痛流泪。
颤抖的从床头拿过手机,拨出他的号码,并没有抱着多大的希望,毕竟是深夜,她想他应该关机了,那样也算是断了她的念想,可是却不曾想手机竟是通的,那一刹那,那塔的心如擂鼓似的慌跳起来。
一声,一声……
那单调的鸣音和着她心跳的节拍让那塔连呼吸都不能。
“喂,”他的声音沙哑而慵懒,似乎睡着了又被吵醒。
的确是这样的,他才睡着没多久,手机发出震动声响的瞬间,他就醒了,并没有立即接听,是因为怕吵醒身边睡着的人。
哪怕他只是喂了一声,那塔便已经激动的泣不成声,这一刻的感觉像是一个在沙漠里寻找了多年宝藏的人,在近乎绝望的时候,却发现宝藏就在眼前,由绝望到希望再到激动。
“说话,”听不到那端的声音,穆向天皱了皱眉。
“向天,我好难受,”那塔的哭音传来,很低,很柔弱。
穆向天听到她的声音,睡意全醒,他以为那晚自己的态度应该让她明白了,却没想到她还会骚扰自己,尤其是这样的夜,回头又小心的看了眼床上熟睡的人,好在她没被吵醒,如果冯梦如醒了,听到半夜女人给他打电话,想必对他的厌恨又会多一分吧!
想到这些,他声音愠怒,“谁让你给我打电话的?”
这一声过后,那端的声音竟是连哭泣都消失的干净,片刻,穆向天就听到那塔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电话彻底变成了盲音,周遭寂静的仿佛能听到黑夜的叹息。
呆站了两分钟,他想回屋,却是又想到刚才电话里的哭音,还有她那句我好难受,忽的发觉自己刚才的态度差了些。
她生病了吗?很严重吗?
应该是吧,要不然她不会给他半夜打电话……
想到她现在只有一个人,想到她以前最怕生病,他走向床边的步子终是偏开,利索的穿上衣服,回头又看了眼床上的人,只是这一会的功夫,被子竟然被她踢到一边,过回去给她重新盖好,然后又在她额头亲了亲,低声说了句,“我去去就回。”
房门关上的瞬间,冯梦如就睁开眼睛了,其实刚才踢被子只是因为她突然难受,小腹那里不知怎么的,像是痉挛一般的疼。
楼下传来汽车开出门的声音,她知道他走了,可是这半夜的,他能去哪呢?说不准是他的哪个情人又有需要了吧?